“?”周錦的瞳孔微縮,整個腦袋都轉不過來了。
“現在知道了?”魏黎放下手裡酒壺,看了一眼被立在門口的劍,而後盯著周錦,“林肆答應我了,隻要你把止戈給他,你就能活。”
周錦不語,魏黎無奈的歎氣,“非得去送死嗎?”
“不是去送死,”周錦回答,他抬頭看著魏黎,眼中閃爍著光芒,“我要為這些年,做個了結。”
“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那場刺殺的確實是林家的暗衛,確實也不是林肆組織的,唯一一個幸存的暗衛從那場刺殺裡逃回之前,他便已經收到了那個消息。
他坐在林禕的密室裡,翻找著他從未注意的角落,他打開了角落裡的箱子,裡麵是一封封來往的信件。像是為了讓林肆看清一般,林禕將自己寄出的信,也都重新抄寫了一遍,他與來信都被整理清楚,一場密謀顯得無比的清晰——一場,他與餘暉的密謀。
林肆看著餘暉的來信,他的話很少,並不多,但是林肆一字一句的看著。身後的暗衛回來的時候滿身傷口,顫抖著扶著門進入,然後跪在了他的身後,“公子。”
林肆沒有回頭,繼續看著餘暉的信,他還記得兄長傷勢越發嚴重的時候,有一日他望著他,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我好羨慕你啊,”他氣息奄奄,緩緩閉上了眼睛,“原諒我吧,阿肆。”
羨慕什麼呢?林肆記得他是是這麼問的,兄長閉著眼睛微笑,卻不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肆笑起來,笑得越發大聲和癲狂,他轉頭看著跪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暗衛,這時他又顯得無比的平靜,“餘暉的眼裡,從未有過我,哪怕是是今日,他都知道刺殺的人是兄長。可無論贏或是輸,我總得先讓他看到我不是嗎?”
林肆拿著信走了出去,他的衣擺從暗衛的身邊甩過,走出門後,血液噴濺在逐漸關閉的密室門上,黑暗中出現的暗衛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昔日同僚再無聲息的軀體。
長安城內,林肆坐在府邸的主座上,整個府邸寂靜的有些瘮人,他原本在陰影中低著頭,聽到不斷逼近的腳步聲才緩緩抬了起來。
“了結?可是你不是知道當年的刺殺,不是林肆做的嗎?”記憶中的魏黎問。
是啊,周錦知道,他提著劍進入了府邸,安樂侯縮在林肆的背後,身體不住的顫抖。
周錦看著他,拔出了被捆在腰間的劍,指向他,“陛下,好久不見啊。”
他確實是來報仇的,隻不過,從來都不是林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