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對話我全聽見了。”

“那麼，你有認為如何？”

果然，淩墨說出的與父親的如出一轍。

“這些，父親已經對我說了。”

淩墨突然站了起來，把在門邊的顏硯拉到圓桌旁，坐下。兩人圍著火光。顏硯看著他，“怎麼了？”

“給你看個東西。”淩墨從衣袖裡拿出了下午許離所簽的單據，“看看這個是是。”顏硯抓過單據，“很普通的欠條啊。咳……你的利息也太高……了吧。”顏硯突然失聲，而後有擠出幾個字，“許……離……？”

“不要告訴我你這個為人臣子的，不知道許離是誰吧。”

“你……哪裡弄來的？”顏硯滿是驚奇和不解地看著淩墨。

“他自己到我的‘第一’裡，親手簽的。”

“……”

“我覺得他在估計接近我，以這個小皇帝今天的表現，他絕對有什麼預謀。或者，他想在我這撈獲點什麼。顏大公子，你覺得呢？”

顏硯繼續往下看，“一個月的還款期。也就是說，他會在一個月之內來找你？”

“就現在看來，是這樣的。他也真是忙啊，朝廷裡要清理那麼多老臣的勢力，又來外麵招惹我。”

“或者……他找上你……就是想利用你在京城的勢力？”顏硯一點也不笨，而且聰明絕頂，很容易把事情的緣由聯係起來。

“要不，小硯硯，他來還錢那天，你喬裝一下，我們一起會會他？”

“我倒是也有興趣。”

淩墨回到仆人房時，看見仆人阿旺已是爛醉倒在顏府後門，淩墨把他扔回屋內，換好裝束，一個縱身，便翻出了顏府。

在淩墨即將進“第一”的大門時，上午被淩墨趕出‘第一’的破衫男人一把抱住淩墨的後退，“墨少，你就行行好，多給我幾日吧。女兒我不賣了，不賣了。”哭嚷聲之大，讓行人為之側目，淩墨嘖嘖幾聲，隨意抬起腳，那男人順勢，在沒人注意地情況下把一張紙條塞進了淩墨的褲腿。

淩墨一個轉身，“給我滾！來求我墨少的，我都答應，我還怎麼在京城混啊。”不屑地一甩腳，“還不滾！”

那男人見淩墨正要發飆，忙爬起來，跑開了。

淩墨拍拍腿上的塵土的同時，抽出了那張紙條，嘴角微微翹起，轉身進了“第一”。

推開“華齋”的門，眼前便是葉止繁氣爆的表情，“葉哥哥，這是誰招惹您了啊？”推開迎麵而來的葉止繁，淩墨一邊走向主位，一邊打開剛才的紙條。

“你這個小子，晚上跑哪裡去了？”葉止繁見淩墨的隨意，更加火大。“回答我，我們是搭檔啊。”

“葉哥哥，我們是搭檔呢。”淩墨將腳架在桌子上，語氣更加隨意。

“搭檔？我怎麼覺得我來幫你看場子，你跑出去鬼混啊！”這葉止繁算是說到點兒上了，淩墨在葉止繁來到之後，下午跑去找顏硯，晚上出於好奇又跑去看了場“好戲”，想到這裡，淩墨不禁一笑，繼續看著紙條。

“葉哥哥，彆生氣了。明天就要開始做正事了呢。”還以為要下個月，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行動了，看來小紙一定是被陸榕風發現了什麼。

淩墨將紙條甩給葉止繁。葉止繁一抬手，穩穩抓在手裡，開始閱讀起來。“後日陸至，速安排。”葉止繁輕聲念了出來，“陸？陸家莊的人？”

“不止哦。你心心念念的蘇姐姐也來。”淩墨放下腳一起身，“還有我們的好妹妹，小紙。再加上個陸家莊事件的主角——陸榕風。”走到葉止繁身邊，拍拍他的肩，“走，我們去‘瀟居’。”

“……”葉止繁斜視著淩墨，明顯是不爽。

“葉哥哥，你想哪去了。我們是去執行‘速安排’這個要事呢。不要緊張嘛。”

葉止繁又是一呆，“我緊張什麼。”

“我猜你應該沒對漣漪做什麼，否則我第一次回來的時候，你不會在這裡的。”淩墨似乎沒有調侃夠，“蘇姐姐不會發現什麼的。做男人，就是要學會裝蒜。”又拍了拍葉止繁的肩，“走。我們大搖大擺地——逛——妓院。”

瀟居，墨少專房。

當然隻要是墨少來到瀟居，藍姐便會幫漣漪推了一切應酬，把她送進淩墨的專房。

漣漪一進門，看見桌邊正襟危坐的葉止繁，和一身倦意倒在軟榻上的淩墨，“墨少。又來做什麼？”葉止繁一眨眼睛，這個漣漪，怎麼一見淩墨，渾身就散發著冷豔的氣質，下午那些軟語是從她口裡說出來的嗎？

“漣漪，計劃提前了。後天就要行動了。你準備好。”淩墨用更冷的語氣回答，但眼神裡又顯現些許憐惜和心疼？打上問號，葉止繁不會讀心術，特彆是淩墨這個一個時辰之內會轉換不同皮囊的人，更不能肯定。葉止繁有時也慶幸，淩墨不是自己的敵人，不然自己絕對會被淩墨玩兒死。又看向緩步而至的漣漪，如果漣漪不是風塵女子，葉止繁還真想讓兩人成為一對呢，夠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