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哀 癡愛是不可解的毒素(1 / 2)

我恨你。

裴一線如此說。

原千結再一次被嚇到掙脫噩夢,耳鳴伴隨轟隆隆的心跳聲,比外麵摩托飛馳過的聲音更刺耳,夢裡裴一線親口說恨,而現實裡的裴一線正睡在客廳。

從白天到晚上,原千結還是無法接受一個事實,裴一線回來了,但是是十七歲的裴一線。摩托車的燈光從外麵刺穿過來,讓原千結側臉時亮時暗,他麻木地拿起鬨鐘,發現不過淩晨一點。

他想起來中午一點時裴一線對他說的。

十七歲,沒出過村,沒遇見原千結,對一切一無所知,寥寥幾句後就不再理會原千結。

原千結小心翼翼地問:“你討厭我嗎?”

裴一線盯著原千結的視線僵硬地移開,降落在壞掉的收音機上,沉默許久後搖頭開口:“我隻是,不認識你。”

“那你討厭我更好。”原千結苦笑地接受這個回答,之後連裴一線想吃什麼都回答不出來,索性買了泡麵裹腹就行。

原千結沒有開燈,熟輕熟路地走到客廳,裴一線躺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睡得很熟,即使在黑暗之中,他也能清晰地描摹出裴一線的麵容,玻璃珠般清透的眼睛,性感的嘴唇,不顯眼的疤痕……

愛著他的,他愛著的,裴一線。

“我愛你啊。”原千結用氣聲說著,被流動的空氣瞬間席卷走。可是裴一線不愛他,也不記得他。那這個人還是他愛的人嗎?

原千結笑著抬起手,手指虛空定在裴一線顫抖的眼皮上,他想,如果裴一線再次睜開眼來,他是否能看到那股不知名的恨意,可惜裴一線沒有醒過來。

原千結隻能把手順著往下,直到脖子,他兩隻手搭在裴一線脖子兩側,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歪著頭思索了很久卻不放開,然後輕輕地掐住:“一線?”

過了很久,原千結回過神來馬上放開手,後背全是汗,眨眨眼一直小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可是裴一線依舊在夢鄉中,原千結改成用手貼著他的臉頰,隔著左手親吻上去:“我是愛你的。”

一直到太陽出來,原千結都沒有再睡,而是輕手輕腳做好早餐擺在桌上,趁著裴一線沒醒就匆匆出門。

門合上了那一刻,裴一線頂著黑眼圈睜開眼睛,若有所思地摩挲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