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墨捏了捏眉心,昨晚有‘人’進過房間?
作為一個總裁,他的睡眠應該像大眾認知的一樣,失眠少覺,但他就是該死的很會睡。
被弄亂的書案讓他眉心直跳,不是因為後怕,而是憎惡。
陸墨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弄亂他精心整理的東西,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死亡世界。
規整的,高效的,有秩序的,有原則的。
這是他的標準。
房內沉寂一會後,陸墨起身,麵色無常,將書冊重新收拾好後走出房門。
白天的袁府和晚上的袁府相比,多了些‘人氣’。
宅院內多了些不認識的仆役和丫鬟,打掃院落和陳設堂內座椅,但他們雙目無神,動作顯得無比拖拉,掃過的同一個地方還要再掃第二遍。
陸墨眼皮不停的跳,作為一個領導人,他看見他們仿佛看見了自己手下的員工。
毫無工作熱情,公司怎麼能蓬勃向上?
雖然這是死亡世界,但道理同理,同樣是這家袁府的仆人,就應該儘力完成自己分內的事。
在看見同一個地方被掃了第四遍,同一束花被澆了第五遍,再加上方才書案的事後,陸墨的總裁病終於爆發了。
“你們,過來。”他平靜開口。
作為袁府‘管家’,自是除了當家主人以外最高的職位,大家都很聽話的集合在陸墨麵前。
“陸z..管家,您過來一下。”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
陸墨轉過頭一看,是白冰冰在向他招手,好像和他有話說,但狀態十分低迷,兩個黑眼圈吊在眼下,明顯沒睡好。
他點頭,接著轉過頭麵對眾人。
“......”
被無視的白冰冰看見陸墨的操作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陸總此舉有什麼深意?
秉持著對陸墨的信任,白冰冰雖然有很多話想跟陸墨說,還是配合的先和其他‘同僚’呆在一起。
“人到齊沒。”陸墨再開口。
大家互相你看下我我看下你,最後七嘴八舌,“沒有。”,“差兩個,哦不,三個。”
“....”
陸墨看了眼站在最前麵的仆役,年紀較小,但在一群看上去就不聰明的隊伍裡比較倒稍顯出挑些。
“你叫什麼。”
“張狗蛋。”有氣無力的聲音。
“.....”聽上去就很好養活的名字。
“張狗蛋,家住放牛村,父親是個殺豬匠,好賭濫酒,母親早故,七歲被賣到府裡。”陸墨開口。
這些人在家丁簿上都有,隻要名字對上了,陸墨就能迅速回憶起所有信息。
張狗蛋茫然,“是的陸管家,你說這個乾嘛啊。”
白冰冰聽了覺得這孩子有點可憐,不知陸總說這些乾嘛,不是往人孩子的傷口撒鹽嗎。
儘管這裡是死亡世界,但這些人活生生的站在你麵前,能跟你正常對話和交流的時候,你也很難真的將他們當成是非人類。
“如今年十七,在府年齡雖小,資曆卻深,我有意讓你接任管家位。”陸墨平淡開口。
“啊?”
“啊?”
一聲是張狗蛋的驚喜,一聲是白冰冰的意外,這是什麼操作?
“不是現在,我會考察,在此期間其他人表現好我也會適當考慮。”陸墨淡淡開口。
這下眾多仆人丫鬟眼中都浮現出了一絲絲亮光。
“現在,我再問一遍,人到齊了沒。”
張狗蛋眼神如炬,快速掃描一圈過後,“陸管家,王勇強沒到!”聲音都是用嚎的。
“陸..陸..。”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叫半天叫不出來。
陸墨轉頭看去,是那個學生郭睿氫,他抬頭示意。
“王哥他昨晚..一晚上沒敢睡,現在天亮了安全點說要.....”要補會覺。
後麵的話郭睿氫沒敢接著說,他總感覺陸墨的目光壓得他喘不過氣。
“今日的恭桶和井匽(廁所),全由王勇強負責。”陸墨冷冷開口。
“我去告訴他!”
在陸墨才說完後,張狗蛋立馬積極配合撒腿就跑,員工激勵效果顯著。
最臟的活已經有人乾了,其他人麵上也有些喜色。
除了兩個人,劉海龍和林蓮對視一眼,自信開口,“憑什麼聽你的?”
陸墨冷冷看了劉海龍一眼,“你負責痰盂。”
劉海龍怒目而視想要罵人,林蓮搶先一步,“你太欺負人了!”
陸墨不為所動,“你跟他一起。”
“憑什麼?!”兩人異口同聲。
陸墨依舊麵無表情,“憑我是管家。”
“......”
這兩人站在後麵來得又晚,一點不了解陸墨的職務,隻覺得陸墨在前麵站著裝逼。
隻有默默觀察一切的白冰冰露出了然的微笑,果然是陸總。
略施小計就拉攏了一群‘隊友’,方便他們探察死亡世界,還以身份壓製讓孤立他們的幾人成為現在被孤立的團體。
高!
“你們的表現我都會看到,各司其職,散。”
陸墨一發話,大家立馬散開勤作,手裡乾活的家夥都要舞出火星子。
見到這幅欣欣向榮的景象,陸墨萬年不變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微不可察的笑。
隻有白冰冰看見了,並且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默默點著頭感歎陸總的深謀遠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