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初三最後一個學期,和……(2 / 2)

手寫從前 安蘇的孩子 7396 字 9個月前

隨著渾身不自主的顫動,我這才意識儘了雲雨。

隨後,身體感到一陣疲乏。

我萌發出了罪惡感,悻悻走出了衛生間,認真洗了手。

源問我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騙他說吃壞了肚子。

他便關切道;“少吃點冷飲唄。”

我微微頷首說好。

打遊戲的時光如飛逝的青春,回憶起竟不知做了什麼,但卻感激那是段快樂日子。

荒唐事。

晚上源還想留著我,請我吃飯,但我媽打了電話,催我回家。

因此拒絕了源,我和他在網吧分彆。

當我走了很久,我懊悔不已,應該留下和源一起吧。

於是我又打回電話告訴母親是朋友生日,晚點回家。我媽罵了幾句,叮囑早點回家休息。

我興奮著又跑回了網吧,可見源卻不再繼續玩遊戲,而是歪躺在椅子上,拿手機看著。

我打算走去嚇他一驚。

可祟祟的腳步還沒走到他身後,他卻從關了機的電腦屏幕上發現我。

“你怎麼回來啦?”源用吃驚的模樣問我。

我撒謊說家裡沒做吃的。

我們都很開心,出去吃了各樣小吃。

吃小吃中他告訴我,接下來想認真地學習了。

他要考市一中。

後來我們拿著小吃走到河邊,不少人帶著孩子散步。廣場上喧鬨著,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舞著身姿,賣冰淇淋的推著小車來回穿梭。

我買了兩個,遞一個給源。

“肚子不疼了嗎。”

“不疼。”

......

熱鬨有儘頭,當我們走至無人的小巷,夜晚才顯出她的淒涼。頭上昏黃燈光映出我們影子的晃動。

“你到家了,快回去吧。”我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他走了,背影孤零零的。

“我也想考市一中。”聲音從我嗓子發出,連我自己也沒想到。

他轉身向我走來。

我們拉勾:都要考上市一中!

......

源的成績和我差不多,中等偏上,但離考上市一中還有著距離。

這時我想到了白沐一。

她會留在本校的高中部,同時希望我和她一起。

高中部靠初三上期的期末成績便已定了一批人,有我和白沐一都在其間。

所以白沐一臨近中考依然顯得墮落,課也不聽,每天翻翻戀愛小說算過完一天。

做一個平凡人兒很好啊,她常常說這話。

我喜歡她做普通人時的可愛模樣。

可又為什麼要和源拉勾考市一中呢?

拉過勾的事情不能反悔吧?

我隱隱不安,給白沐一打了電話。

“你有想過要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嗎?”我這樣說道。

白沐一卻笑道反問我:“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可能我.....我會試試市一中吧。”

“不是說好留本校嗎?”

“上了市一中也許會有更好的生活,考上更好的大學......我不知道,或許是吧。”

“市一中很累的。”

......

我們又聊了聊同學間流傳的八卦,掛了電話。

真的就留在本校了嗎。和諸多認識的人一起再讀三年書,熟悉的環境,數不儘的校園霸淩,離家十分鐘的路程,抽煙成為時尚的風氣......

一瞬間,我想逃。

——在嗎

我發消息給了源。

——在

——你為什麼想去市一中

——你不想去嗎

——想,但我覺著留在本校也挺好

——你不想要離開這兒嗎

我想起了剛來到這裡時就不斷和同桌起爭執,有一天便被高年級的大哥大姐在放學時叫了出去,那個同桌當著眾多人的麵扇了我兩巴掌。

不痛,但懦弱讓我想要逃。

此後竟是白沐一站出來保護了我——她的姐姐在學校更有聲勢,相傳是混□□的。

她是我初中時亮著的光。

——想逃就逃吧

源的信息打斷了我的思緒。

想逃就逃吧。

深夜,我未入眠。白天源的身體令我欲望膨脹,夜間所產生逃離的衝動令我在理想與現實間徘徊。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

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會喜歡上和我一樣性彆的人?為什麼再次想要逃離這座小城?

我在淩晨起了身,焦躁、煩悶。

打開燈光,寂寞、冷清。

望向窗外,呆滯、無助。

我坐在空調下,試圖讓冷風撫平我的心。

但不能。

我想哭。

但擠不出眼淚。

我脫了褲子,sy一半又收了手。

我脫了衣服,打開書寫起了作業。

我不知何時睡著了。

第二天我母親打開門叫我吃早飯時,我便是裸著身正趴書桌上,壓在側臉下的是攤開的教科書。

母親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叫我穿好衣服吃早飯。

我臉紅至耳根。

發育還未成熟的年代,連學校不閉門的廁所都覺得可怕。

竟還有這樣的情況,我倒更願意在那樣的廁所蹲上十來分鐘了。

最後還是勉勵自己當著母親的麵吃完早飯。

一些美好讓我從尷尬中抽離出來。

比如睡了覺後,腦中已堅定考市一中的決心。

雷打不動。

白沐一會理解。

而我也一定與白沐一執子之手,反抗老師們所言的“青春期的苦果”。

一定會。

而源就當作最好朋友吧。

一輩子。

想得透徹後,心中自由許多。

......

時間一點點流逝,5月份眼看要過完,我的成績不見起色。

可源似乎已開始質變,擠進年紀前十的位置。

因此當他拿著簡單的數學題來問我時,我一度認為是在揶揄我。

我將三角公式列出,源便明白了,謝了我,也不多說,回座位繼續做題。

我在失落中渡過一整個下午。

白沐一在下午放學時見我心情低落,帶了麵食給我。

“還要上晚自習,吃點東西吧。”

我看著她,鼻子有些酸,拉著她的手,小聲哽咽起來。

“考不上就在本校也很好嘛,不勉強。”

哽咽中聽到這話,我不掩飾地哭了起來。

“快吃麵吧,等下脹了不好吃了。”

於是我吃起麵,白沐一靜靜坐我旁邊,側著身子,不知是看著窗邊還是看著我。

吃了一半,眼淚似在臉上風乾,乾巴巴的,可還是不覺有眼淚滴落在湯中,泛開了表麵的油漬,濺出漣漪。

五月底天悶悶的,吃完飯看天,分明被一片灰蒙蒙的遮住了太陽,卻還是透出幾絲光亮,給遠方樓房上添了筆淡淡的橙。

“帶傘了嗎。”我問向白沐一。

“沒有。”

“等會兒可能會下雨吧,烏蒙蒙的。”

“那你有傘嗎?”

“有。”我頓了頓,“要是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她將書卷成筒狀,舉起來對著我耳邊說。

一股風從黑洞洞的口子裡敲擊我的耳膜,震得癢癢的,好似一絲絲毛發輕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