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一個熟麵孔朝他們走來。
“我就曉得你一定會帶雲小姐來。”
鄭杭一手裡端著一杯半透明的液體,他喝得有些醉了。
雲染琢磨著“一定”二字。
鄭杭一帶著酒氣朝她靠過來,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說道:“雲小姐是不知道,暮聲他每次來參加這種舞會身邊都沒有舞伴,臨場也總有自告奮勇給他作舞伴的女性,但暮聲通通不接受,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你好好享用。”
這話雲染沒法回應,隻尷尬笑笑。
薑暮聲奪過鄭杭一手裡的酒杯,“你今晚的舞伴呢?”
“今晚我也沒有舞伴,我看你跳,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你跳舞,我還要錄下來。”
“你在這裡不要動,我去找人借個相機來。”
鄭杭一走開了,從背影看,身形都有些踉蹌。
“薑先生,港督請您過去。”
一個穿燕尾服、梳著中分油頭的人過來請薑暮聲,視線卻不住地落在雲染身上,想打量又不敢太明顯,眼神飄忽來飄忽去,欲蓋彌彰。
雲染仰頭用視線詢問自己是否要跟著過去,一個金發藍眼睛的女孩子打斷了他們。
“暮聲,我爸爸有急事要你過去,你的舞伴就交給我招呼吧。”
暮聲。叫得很親熱,看來是薑暮聲的朋友。
雲染望著這位突然出現的英倫小姐,安靜等待薑暮聲的指示。
先等來的是位英倫小姐的自我介紹。
“塞西亞.伯德,你可以叫我塞西亞。”
口吻有些高高在上,顯然是不太看得上她,但礙著薑暮聲的麵子,還是遲疑地朝她伸出了手。
“港督的千金。”薑暮聲提醒。
難怪。
雲染唇角揚起微笑,禮貌握住塞西亞的手。
“您好,我是……暮聲的女友。”
雲染微頓了一下,心裡卻越發地有底氣。
進門前薑暮聲自己說的,做他一夜女友。
如今看來是演戲,恰巧是她最擅長的,那麼她演。
無論如何,演戲總比陪薑暮聲睡覺來得好。
她不卑不亢介紹完那句後,港督千金塞西亞的驕傲神情仿若脆弱的瓷器,很輕易地就碎了。
薑暮聲看了她一眼,轉身去見港督去了。
留下雲染獨自一人麵對塞西亞。
雲染明顯感受到塞西亞握著她手傳遞過來的敵視和憤怒,但塞西亞麵上還是笑著,親親熱熱地拉著她去了一處都是自己朋友的地方,期間不忘扭頭去看幾眼薑暮聲,臉上擠出甜美的笑。
仿佛在說:“看,我將你的女友照顧得很好。”
被一群外國女孩子圍住時,雲染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幾分鐘後應驗了。
一個看起來隻10歲出頭,活蹦亂跳的女孩子把一杯酒倒在了雪雨妹妹讓她穿的白色洋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