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也很喜歡那個翡翠玉鐲,薑暮聲替她戴上去後就沒再取下來。
後來再碰到塞西亞,對方單獨向她展示手腕上一條細細的金鏈子。
“這是我生日時,暮聲送我的禮物。”塞西亞晃動著白白的一截手腕展示,有些泛紅。
雲染將戴著翡翠玉鐲那隻手藏到身後,提醒她,“塞西亞,你好像過敏了。”
“什麼?”
經她提醒,塞西亞才覺得癢,但她堅決不把過敏的源頭往薑暮聲送她的金手鏈上想。
雲染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隻是心裡驚奇:原來愛情不止蒙蔽人的雙眼,還能掩去人的感受。
可塞西亞還並未擁有薑暮聲的愛,那隻能算是一種錯覺。
塞西亞一腔孤勇,獨自沉溺於她和薑暮聲的愛情。
薑暮聲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
如果她不是港督的女兒,薑暮聲大概一眼也不會去瞧她。
想到這裡,同為女人的雲染覺得塞西亞有點可憐。
她忽然有些害怕,如果有一天她也喜歡上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她是不是也會變得像塞西亞一樣可憐。
不,她怎麼能同塞西亞比呢。
就算沒有了喜歡的人的愛,也隻是沒有愛情,塞西亞彆的什麼都有。
而她隻在彆人的喜歡上比塞西亞富裕些。
她甚至不能確認薑暮聲喜歡她。
也不是很敢麻煩薑暮聲,求他辦事。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要不要求薑暮聲幫她打聽一下她老豆的下落呢。
老豆隻是薑暮聲手底下辦事的一個人,薑暮聲未必認識。
可一個多月過去了,老豆是死了,還是活著,總該有個消息給她。
又怕老豆是惹了什麼禍,得罪了人,才消失得這麼無聲無息,怕自己也受牽連。
老豆是她的父親,但也隻是她的養父。
老豆對她很好,她也很會討老豆歡心,小小年紀的人,為了好好活下去,察言觀色,說令人開心的話,這都是她在那種極端環境下習得的技能。
後來長大了,她慢慢發現了自己還有彆的生路,她變得不再那麼依賴老豆了。
薔薇吸食了一方土壤的養料,會再尋找更肥沃的土地。
還要防著,不能叫1人來砍她的藤。
她擔心老豆,但最擔心她自己。
在她對薑暮聲還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她不允許自己行差踏錯。
*
塞西亞當真因為薑暮聲送的金手鏈過了敏,為表歉意,薑暮聲差人補送了一隻時尚巴黎的腕表過去。
他還又問雲染:“阿染,你有沒有想要的?”
雲染說沒有,她不想讓薑暮聲覺得她太貪心。
雪雨妹妹的身體不大好,薑暮聲請了家庭醫生上門。
醫生說:“薑小姐身體虛弱,除了營養要跟上之外,還需要到外麵去曬曬太陽。”
薑暮聲便不能再以保護的理由不讓妹妹出去。
他說:“下午,我開車送你們去淺水灣遊泳。”
雲染也在‘你們“之內。
薑家大小姐要出門,有人送了當下時興的泳衣上門,任薑雪雨挑選。
“阿染,你也去挑一套新的。”薑暮聲說。
雲染這才過去了,她選了一套係脖露背連體式的紅色泳衣,抬手舉起來問薑暮聲這套可不可以。
是很性感的款式。
薑暮聲稍稍遲疑了下,她喜歡就由她穿吧,左右今天下午不會其他不相乾的人在場。
薑雪雨選了一件粉色連衣短裙式的泳衣。
“薑先生不選嗎?”雲染問。
“我不下水。”
下午三點,驅車去了淺水灣,薑暮聲帶了許多保鏢,保鏢們背著身,單為她們辟出一塊清靜的海域來。
跳下車,雪雨妹妹將罩在身上的外衣隨手一扔,被風揚起來,吹向後,罩在了一個黑衣保鏢的頭上。
雲染沒忍住,笑出了聲。
Alan很快終結了這鬨劇,伸手取回了雪雨妹妹的衣服,放到車上,又快速追著雪雨妹妹去了。
雲染看了薑暮聲一眼,薑暮聲正吩咐隨行的人在沙灘上安置一張折疊躺椅。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薑暮聲轉過身,對她說:“去吧。”
雲染說:“我不會遊泳。”
“雪雨會教你,Alan會保護你的安全,我已經吩咐過了。”
“那我去了,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