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二天,東西已經采辦齊全了,棺材、花圈、牌位、紙錢,靈堂也很快布置好。
眾人輪流上香。
輪到雪雨妹妹的時候,她哭了。
雲染看著她哭,自己又有點想哭。
薑暮聲將妹妹拉到一邊,讓Alan給她擦眼淚,自己也去上了一炷香。
鄭杭一是最後去的,他收斂了往日的玩世不恭,換上了嚴肅認真的表情。
“雲小姐,節哀。”
雲染輕輕點了下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下葬,雲染也麵臨一個選擇,她還要不要再回薑家。
她站在老豆的墓碑前,失了方向。
薑暮聲陪她一直站著,似乎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腿。
站到天開始下細雨了,才出聲:“阿染,跟我回家。”
一把黑傘舉到她頭上,薑暮聲攬住她的肩,帶她轉身,雲染跟著他轉身,跟著他回到了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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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府,塞西亞將一個玻璃杯砸向報信的人。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雲染知道了是暮聲把自己父親送進監獄的,怎麼還願意同暮聲在一起呢,她一定是貪圖暮聲的錢,真是不要臉!”
港督說:“那暮聲明知那位雲小姐的養父是綁架自己妹妹的共犯,但還是要跟那位雲小姐在一起,這又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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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雲染自己也在想,她現在還跟著薑暮聲一起回家究竟算怎麼回事。
回去後,她泡了一個澡,將自己洗乾淨,將身上的灰塵和疲累都洗掉。
換上乾淨舒適的睡裙,她決定去找薑暮聲談談。
走出房間就看到雪雨妹妹,“雪雨。”提起精神招呼了一聲。
“嫂子,你要找我哥哥是不是,他在書房跟杭一個個談事情,我要下樓去吃冰淇淋,嫂子你要不要先跟我一起去吃冰淇淋,等冰淇淋吃完了,我哥哥和杭一個個應當也已經談好了。”
“我不想吃。”雲染說,她有一點急。
“那我就跟Alan去吃了。”薑雪雨拉著Alan下樓了。
雲染走向薑暮聲的書房,書房的門虛掩著,裡麵傳出談話聲。
抬手正要敲門,聽見鄭杭一談到她,手便頓住了。
“我說,暮聲,你當真這麼糊塗,要繼續留那位雲小姐在身邊?”
“有什麼不可以麼?”
“雲小姐養父死了,在她看來,有一部分你的原因,心中對你必有怨恨。”
“我卻覺得刀疤死了,使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變得更簡單了一點。”
雲染原打算敲門的手徹底垂了下來,同她的手一起垂下來的,還有她的心。
薑暮聲覺得,她老豆死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