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了原本打算探尋的方向,蔣尋腦袋裡同時蹦出了問號和歎號?!
那串數字是他的字跡,但為什麼消失的數字會出現在這裡?他甚至還記得,這是第二次在樹上刻下的那串!
大概是蔣尋驚訝的太過明顯,以至於關餘猶豫了不到半秒就回頭一同看向那棵樹。
關餘眼睛微微眯起,很意外地問道:“隊長也來過這裡?”
沒有,他沒來過!正因如此蔣尋更覺得後背發涼。
蔣尋忽然覺得他對這個成長型怖殼的認知可能太流於表麵了。多年的高危工作讓他對於自己的一切行為都有連貫的記憶,記憶錯位在他身上是絕對不會出現的,而眼前這個數字,也絕對不是簡單恢複能力所能概括的。
隻是目前這些線索並不多,他到現在都不能串成一個完整的邏輯鏈。疑似進化的怖殼,這是他們糾肅隊最不願意遇到的情況。
關餘沒等到回答,歪頭看向蔣尋,笑容帶著說不清的詭異,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蔣尋想不通他有什麼開心事,才能在如此棘手的怖殼裡還能雲淡風輕地笑出來,那股怪異的感覺瞬間從腳後跟隻衝天靈蓋。
下一刻,蔣尋走向樹乾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想通了。
隊內通訊一下子刷新出兩條訊息。
【093:生物標記會消失,地麵可以留存。】
【093:小心藤蔓!】
藤蔓?
蔣尋下意識視線向上看去。
草木中,樹乾上,甚至於鄰近的兩團樹冠間,一根根細小的藤蔓並不明顯,但無處不在。
再看向站在樹下的關餘,蔣尋不僅露出了笑容,而且多少有點自嘲的成分。
關餘在他身邊許久,訊息卻沒能同步,他給出的解釋是‘忘了’。
實際上呢?去他媽忘了!這個關餘根本沒辦法輸入隊內通訊!那就是個一比一高仿!
站在樹下的高仿目光閃爍,蔣尋甚至懷疑他已經知道了什麼,不然走向那棵樹的腳步怎麼會如此急切?甚至邊走,他嘴裡還在繼續念叨著。
“為什麼隊長的標記能在樹上?剛才隊長來過這裡嗎?”
蔣尋就站在那裡看著,他想看看這個高仿到底能模仿到何種程度。
可惜他的看戲體驗卡隻有半分鐘。
隨著頭頂一段藤蔓從樹冠上被砍下來,一團深綠色的藤蔓在地麵砸出一塊凹陷,一道人影避開藤蔓穩穩落地。
蔣尋看著背蹲在他麵前,正緩緩站起來的人。
利落的短發,寬肩翹臀大長腿,右手激光長刀發著攝人的紅光。轉過來露出來半張側臉,關餘。
與樹下的人相同的麵貌,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關餘看起來就沉穩一些,全然不似樹下的高仿那樣回家一般的悠然。
關餘站在那裡穩穩地擋在了蔣尋和高仿中間,他想看看蔣尋的情況,卻不敢放鬆警惕。
好在通訊器的收音極強,再小的聲音也能完美收錄。
於是,蔣尋就聽到了一句低沉且有磁性的問候。
“隊長,沒受傷吧?”
蔣尋莫名覺得這句話不對勁,不是因為關餘詢問他受傷了沒有,而是那個說話的語氣。他隻覺得雞皮疙瘩在瘋狂與一幅摩擦,然而通訊器自帶聲紋鎖,相當於已經在科技層麵驗證了這個說話的是正品關餘。
一句話讓蔣尋沉默的人不少,現在又多了一個。
關心的問題並沒有得到答案,關餘謹慎且迅速地回頭一瞥,刹那間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
蔣尋不僅沒有回答他,甚至後退了好幾步,他們的距離被單方麵拉開了……?
天地良心,要不是確定怖殼不可能進化到乾擾科技,蔣尋絕對會把這兩個關餘都當做高仿處理。
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那個被蔣尋認定的高仿已然經曆過第二次‘進化’。
樹下的關餘同樣右手握住了光刀,兩個人像是同卵雙胞胎一般,彆說蔣尋看著頭疼,連關餘都沒閒心再去計較隊長退後的幾步。比起剛接觸藤蔓的蔣尋,早幾秒進入怖殼的關餘經驗似乎要更豐富一點。
這種時候再扯皮就太過分了,蔣尋需要更快、更詳細的分析出怖殼的特性,而關餘就是最好的人選,哪怕蔣尋並不確定關餘能力的上限,但對付高仿,那段掉落的藤蔓也算是個證明。
緊接著原本記錄用途的隊內通訊變成了發布指令的媒介。
【030:換雙刃,先解決藤蔓。】
關餘目光如炬地盯著高仿,眼前卻忽然蹦出了這條同步。
他能領悟蔣尋的意圖,高仿既然能手持他同款激光刃,那麼試探這個高仿的極限就是很有必要的。作為一個純粹作戰型天賦,關餘遠近兼修,單手刀和雙手的區彆並大,他隻要儘可能地用異能精準試探這個冒牌貨。
背對著蔣尋的關餘左手從腰間取下刀柄,能量注入,粒子凝成金屬刀身,激光沿著刀背延伸、包裹刀刃,將光刀又添一層高溫屬性。
關餘雙刀在手,沒有半分猶豫,徑直衝向了樹下的高仿貨色。
在身後眼睜睜看著人如炮彈竄出去的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