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蔣尋拍了拍他胳膊,他們需要知道消息的來源,至少要清楚問題是出在葉橋,還是平婷。
看到蔣尋這樣的舉動,高仿雙手在腦袋後麵比劃了一對雙馬尾的形狀道:“那個小姑娘,在找你。不過,你們找不到她的。”
話音落下,蔣尋的臉倏地沉了下來,高仿提到的人是平婷。葉橋是短發,進入怖殼前,平婷確實也是梳的雙馬尾。
與關餘短暫地對視,蔣尋默認地一眨眼,轉身並向關餘沉聲道:“速戰速決。”
空間壁外藤蔓結合到一起,扭曲纏繞成一條粗壯的巨大藤條。
原本韌性十足的藤蔓終於在實驗了千百次的攻擊後,成功砸碎了蔣尋布下的阻礙!那一捆藤蔓揮舞地更高、更快速地向著他們站立的位置甩來。
蔣尋沒有硬防護傍身,幾步輕巧地先躲開了最核心的位置,而關餘正打算還擊,卻發現那些藤蔓扭動著,卷走了變成了變成一團能量的假關餘?!
這成長速度也未免太快了?蔣尋與關餘短暫地對視,兵法都開始加入學習列表了是吧?
但是沒人能回答他們這個問題,卷走了高仿的藤蔓正在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褪去。
關餘眼疾手快,砍下了一條相對壯碩的藤蔓,並匆匆喊道:“尋哥!框——”
沒等他說完,蔣尋已然劃出空間,切斷的藤蔓被隔絕在了空間體中。
要不然說習慣是可以養成的。關餘大概是因為入行就被蔣尋指導,連思維模式都有些一脈相承的味道。當他摸出一枚能量存儲器的時候,‘當啷’一聲,在空間體下壁已經多了一枚存儲器,蔣尋放的。
這該死的默契?蔣尋驚訝地看向關餘,後者正在默默收拾裝備。
蔣尋相信緣分,但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天作之合,但他和眼前這個人的默契正在挑戰他的認知。雖然他還不能完全確認一定是自己失憶才造成了這種難以置信的默契,但這種感覺確實很好。
他很清楚自己帶隊存在的問題,能兩個字說完的事絕對不說三個字,因此一旦遇到新隊員,他偶爾發出的指令經常需要再解釋一次,顯然,關餘並不需要。
然而關餘的表現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又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現場一時間有些詭異,關餘在觀察著變成能量體的斷枝,蔣尋看著關餘陷入沉思。
時間並不富裕,蔣尋索性把存儲器的事交給了他,自己則去驗證另一個猜測。
比如怖殼內的能量是否守恒,是否足夠環境內布滿藤蔓,還是說它們會根據需求集中去往某一處。
再比如,是否能阻斷植物的能量循環,那些擴散的能量又是否能為他們所用。
這是蔣尋急於知道的,關乎解決怖殼的設問。
自然放置的存儲器會主動吸收天然能量,也能被動吸收人造能源。其內部設有能量過濾係統,以便為作戰箱和糾肅員提供備用能量。
關餘那邊得到的結論還算不錯,藤蔓消亡後的能量同樣可以被存儲器吸收。
聽到這個回答,連蔣尋都忍不住眼睛一亮,他最頭疼的莫過於怖殼內龐大且不知數的能量,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有了可用的突破口。
而蔣尋追向藤蔓得到的同樣是個有益內容,枯萎消散的植物能量所彙聚的方向是同一處,這也證明了藤蔓並不會遍地開花,而能量去往的方向,或許就是他們要尋找的地方。
重新啟程。
蔣尋在這裡耽擱許久,但並不是一無所獲。
順著能量的方向前行,二人一邊趕路,蔣尋順口發問:“你剛才探查了多遠?”
關餘沉默了一會兒,模糊回答:“不遠。”
他剛進入怖殼就遭到了藤蔓的試探,從悄然靠近到追蹤糾纏,直到他不耐煩地將最近的藤蔓砍得七零八落。
甚至於他找到蔣尋也並不意外。
關餘曾在另外一個前進的方向看到了蔣尋的蹤跡,然而大概是出於自幼培養出的敏銳直覺,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去探查標有記號的方向,而是反其道而行,轉身更深地探向他來路的方向。
這次藤蔓再不是試探,走出沒多遠,關餘就明顯察覺到這些藤蔓再阻攔他的去路。本著反常必有妖的原則,關餘一路砍了過去,結果便是在殺出重圍後就看到了蔣尋。
聽他簡略講完,蔣尋沒再多問。
對於藤蔓這種有學習能力的東西,關餘的經驗有參考價值,但也僅限於對藤蔓能力的了解。
作戰服內的外骨骼輔助跳躍與奔跑,兩個人本來做好了長途跋涉的準備,但沒能想到能量彙集的中心距離並沒有太遠。
蔣尋和關餘分彆站在兩棵相鄰的樹上,維持著可以相互照應的距離。
他們眼前的植物已經脫離了普遍認知中任何屬於‘植物’的基礎形態。百米高的樹木被包裹在最中心,伸出的枝丫上掛滿了垂落到地麵的藤蔓,那些藤蔓又蔓延生長,跨越矮叢,吸收著從周圍傳遞來的能量。
仿佛一隻擁有了動物軀體的棕褐色怪物,正在接受四麵八方信仰者的朝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