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餘和平婷接替應對藤蔓前尚誌寧就被他放在了藤蔓牆壁邊緣。
尚誌寧目瞪口呆,但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關餘的管飽所言非虛,豈止是管飽,這簡直堪稱滿漢全席!
根本不等他把菌絲從背簍中拿出來,嗅到了生機的菌絲早已在背簍中結出了白色的菌絲,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然隻剩下了兩種分庭抗禮,其餘三種溫和些的菌株早已被搶占了絕大部分資源。
萬物紛爭自有數,尚誌寧深知結果的必然,於是也乾脆隻把這最強勢的兩種拿了出來——
那邊蔣尋雖不至於脫力卻也要緩上一些時間。
他自毀武器的懷揣著奮力一搏的心理,他自知命不能絕,卻也做好了萬一的準備,對於那些一掠而過的測算他沒做更安穩等待救援的抉擇,隻儘可能不讓自己完全陷於被動,如此才能不至於隊友來時有所忌憚。
萬一關餘他們會及時趕來呢?蔣尋當時就是有著這樣一個並不確信,卻又滿是期待的想法。
正在他心有淒然,準備再麵藤蔓之時,隊友到了。
這當真是巧極了,足以讓不信鬼神的人開始質疑命數的存在。
關餘一米九,站在衝天的巨藤前麵也顯得矮小,偏又像一麵堅不可摧的城牆。
在他身前藤蔓緩緩修複,金色紋路的藤蔓被再次掩蓋,被無數次精準點射的藤蔓終於不再抗爭,像是放棄抵抗了一般,斷掉的藤蔓隻餘下一小截便不再生長。
身後是正在給蔣尋清理乾擾能量的葉橋,葉橋展開機械翼將蔣尋帶離那片淩亂之地,但距離也並不算遠。
同樣向他們靠近的還有尚誌寧,菌絲的生長比預料中的快很多,但空氣中的能量散去的同樣迅速,蔣尋感觸最為深刻,現在如果他再施展空間壁,便又輕鬆許多了。
“有些事,還需與您請教。”尚誌寧輕聲來到蔣尋身邊,試探著問道,“若是這怖殼破了,我能要你們一顆藤蔓的種子嗎?”
聽到他的提問,正閉目吸收修複劑的蔣尋倏然睜開眼。左手半臂疼痛尚未徹底消退,麵對尚誌寧他實在沒辦法提起多少好脾氣。
臉色不佳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尚誌寧,蔣尋難得冷哼一聲,像是被他這個問題逗笑了一樣。
從葉橋手中抽回了自己胳膊,能量剛清除完肌肉疲憊不堪,蔣尋落下挽起的衣袖,隨著反問同時抬眼看向他,似乎想要看透這人腦子裡都裝的什麼東西。
“你培育出來的進化種都這種強度了,還沒喂夠?”
在地下等待尚誌寧實驗的時候他就基本看了一遍這位實驗員的資料,詳細到實驗項目、成果、後續。
三年前尚誌寧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藤類植物的移植進化。
為了適應不同行星的環境,許多藤類植物的基因被大範圍篡改。那並不是窮舉法一般遵循生物演化進程的實驗,而是動物與植物的大範圍基因融合。
尚誌寧作為負責實驗的核心成員,他更大膽的提出了利用植物的簡單思維能力,嘗試讓植物擁有如動物一樣的思考能力。而比起讓植物擁有大腦,讓藤蔓學會自產自銷的能量循環就輕鬆多了。
顯然這些都在這株龐然大物身上得到了最好的提現。它不止擁有了思考能力,還擁有了絕佳的學習能力。
尚誌寧未必是名師,但這在怖殼內無人出其右的一定是位高徒。
尚誌寧被他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
他確實是存著出去還能再改良的心思。這株藤蔓是他見過的、最高功能的成品,哪怕它的危險明顯超出了正常範圍,但內心的執拗仍然催著他嘗試保留這種難得的基因數據。
“出怖殼的唯一方式就是摧毀它。”葉橋收拾好醫療箱,起身的時候回答道。
“我,那我能記錄它的基因嗎?”尚誌寧皺著眉,仰頭看向那個靜止了許久的藤王,那雙眼中除了恐懼,還有不舍。
“看你本事。”嬌嫩的掌心朝上,葉橋他勾了勾手指。
“什麼?”尚誌寧費解,同樣把手伸了過去。
葉橋一把握住他手腕,翻個麵並迅速摸出一個指節長的細管,隨著一下異常明顯的刺痛。
在尚誌寧縮回手的時候。葉橋已然得到了一小管紅色液體。
“你的血。”
然而一旦尚誌寧不甚遭遇不測,這管血就是他們突破怖殼的鑰匙。
葉橋和平婷不太適合這種正麵戰場。但在其他方麵,她們的作用卻並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