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尋的臉色還沒徹底緩和下來,平婷隻掃了一眼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關餘。
隻見關餘輕了一下嗓子,等蔣尋進入駕駛艙,這才簡單地向平婷陳述剛才發生的事。
駕駛艙中,蔣尋設置了精準降落地點,八分鐘後三個人順利來到了葉橋通訊器所指示的地點。
好消息是,葉橋和她的朋友還在這裡,而且當地部門已經疏散了人群。
壞消息是,怖殼已經初具形態,進入怖殼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
怖殼一旦開始形成就是完全不可逆的,蔣尋他們所能做的,就隻有當怖殼相對穩定以後再按照常規方式破解。
然而如果總隊反應足夠及時,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眼前這個怖殼剛剛從繭囊形態開始過渡,如果在變化前加以乾預,完全可以用阻隔能量的方式將其扼殺在萌芽前。
葉橋在他們到來之前已經儘可能地阻斷能量,甚至於蔣尋他們剛來的時候還能看到完整的粒子盾罩在繭囊外緣。
“小橋姐。”平婷看到她脫離麵色蒼白的模樣,提著醫療箱小跑到葉橋身邊。
連灌兩罐能量劑,葉橋這才眼神凝練了一些,她探尋的目光看向蔣尋。
“信號出現了問題。”蔣尋說的也沒錯,主要是為了不在作戰前給隊員傳遞不良信號,信號失誤並不多見,但也不是完全不存在。察覺到葉橋視線垂下,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迷,蔣尋補充道,“彆太擔心,我們一定能安全帶她出來。”
進入怖殼被能量瞬殺的概率大概在兩成,隻要蘭琪琪,也就是葉橋的音樂家朋友,運氣不是很差,他們都有信心把人救出來。
等待的時間剛好給葉橋留以喘息的機會,怖殼的形成與覺醒者自身能力相關。
按照葉橋的描述,她的朋友天賦雖然是音樂相關,但因為本身對於樂器隻是愛好,能力比起覺醒之時差異並不大。
這個信息對於蔣尋來說似曾相識,一個看似無關痛癢的天賦,並且覺醒者本人也沒有過多的鍛煉,偏又在無意間激發了進化。
沒有量的積累,直接引發質變。
蔣尋與關餘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似乎都同時想到了陳思元。
但不同的是,陳思元是覺醒之初能力上限過低,而蘭琪琪則是個人對異能的使用近似於無。不僅對怖殼內部環境沒有多餘的推測素材,就連比對也是件難事,唯一能相信的隻有直覺。
“蘭琪琪在能量波動之前你們察覺到什麼異常了嗎?”蔣尋問道。
葉橋坐在路邊金屬長椅上,很確定地搖著頭:“沒有,我之前就在回憶,但是完全想不到她與平常有任何不同,甚至她自己都沒感覺到。”
職業糾肅員在側,葉橋像是有職業病一樣,第一時間就詢問了蘭琪琪本人。那時候異能的突然波動還在她的可控範圍,蘭琪琪也仍然意識清晰。
然而就像葉橋回答的那樣,蘭琪琪沒遇到任何她覺得與眾不同的事,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工作、回家、休假。
“那有沒有她與平常不一樣的小習慣,或者她自己沒察覺的。”關餘問。
“她是看起來比平日高興了一些,不過是因為她剛買到了一款喜歡的香水。”葉橋回答得有些迷茫,這種事情對於異性或許很難理解,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她有收藏香水的愛好。”
幾個人眼神交互,都覺得這實在不能算得上一個突破點。
“等進去了再說吧。”或許看到怖殼內部,一切就有答案了。
蔣尋放棄了探討,無資料進入怖殼他們也不是沒經曆過,隻是心理更沒底,要更仔細一點罷了。
在繭囊外等候了小半個小時,一層能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覆蓋了繭囊的表麵,取代了原本乳白色的繭囊外壁。
怖殼,成型了。
“休息好了嗎?”蔣尋看向葉橋。
這裡最不能落下的就是她,最需要休息的也正是她。
四目相對,不需要葉橋多說什麼,蔣尋已經從她眼中看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