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做得到的？”關餘眼睛微微眯起，然而比他詢問更快一步的是他的手。

完全出於下意識的反應，能量的衝擊對關餘並無影響，但蔣尋與空間體沒能第一時間切斷聯係，踉蹌了半步，蔣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關餘就已經抓住了他的小臂，把人直接半提著拉到了身側。

準確來說是半罩在自己的身前。

蔣尋救人心切，一時耗費了太多的能量，能量碰撞產生的衝擊波直衝腦海。

他本就是偏精神力的異能，受創的瞬間眼前驟然漆黑一片，腳下軟綿綿像是踩了團棉花，待回過神來，他已經肩膀靠在關餘胸前。

聲音由遠及近傳入耳中，蔣尋的腦袋似乎還沒從徹底擺脫卡頓的問題。隻見他眉頭一皺，眼睛眨了兩下，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似乎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蔣尋頂著仍然混沌的思緒，努力忽略掉大幅消耗後的疲憊，在解釋與不理會中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一個異常簡略的答案——“疊加。”

“……”

回答得好，就是好像完全沒用。關餘的心情很難說不是在坐過山車，曾經蔣尋對他說過這樣的想法，但在當時這種空間折疊的能力還沒完善。

護在蔣尋手臂外側的手指緊了緊，關餘換了個問法，低聲道：“是你臨時想出來的方法嗎？”

他還沒問完，就聽那邊蔣尋已經應聲。

沒說出的後半句話，也隻能在舌尖兜轉一圈，變成了敷衍的誇讚：“厲害。”

蔣尋眼皮抖了抖，偏頭看去，關餘像是完全沒察覺出自己說的話有問題，後槽牙合緊了一瞬，懶得再多說廢話。

從空間體展開到現在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甚至蔣尋的眼睛還被頭痛牽引得酸澀難當，而那些能量壁卻已然修複了大半。

“你現在能看得到那些能量嗎？”蔣尋試探著問關餘。

那些蔣尋原本看不見的“牆壁”，伴隨著擊破的瞬間爆炸開的光芒，蔣尋剛才確確實實的看清了場中那些能量壁的位置。

但是眼下隨著時間流逝，他的能量在空間中逐漸消散，牆壁也隨之又一次隱匿了起來。

“看不到。”關餘回答得仍然乾脆，“不過我猜測，能看到它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把自己的能量混入其中，另一種，則是把自身能量強度提升到與之近似的程度。”

這兩種都不好達到，蔣尋的成功是偶然，但關餘的猜測則有前車之鑒。

這種跨越等級的壓製一貫給人以不可見、不可想、不可知的印象。一如初代異能者進化出特殊能力，那時候旁人眼中的異能者便是這樣。

度過了最初隻憑借經驗戰鬥的迷茫時間，冷靜下來的兩個人顯然已經有了新的應對策略。

關餘手放在了作戰箱一側，裡麵放著激發潛能的藥劑。不算什麼好東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貨色，但對於他們目前來說足夠對症。

關餘的目光始終落在蔣尋身上，等待他做出決定。

而蔣尋則看向了蘭琪琪，他需要判斷，除此以外，難道真的沒辦法破解高維異能的辦法？

這些異能纏人又富有攻擊力，對他們有著天然的壓製，是超出了屬性克製的程度，堪稱一力降十會。

很快，蔣尋調出了通訊器。

現在的他沒辦法直接通過思維下達指令，任何多餘的消耗對他來說都是沒必要的，幾條線被他輸入到掃描地圖中，輪廓清晰，縱橫交錯，板正得像是用尺子丈量過。

“這是牆壁的位置，我們距離蘭琪琪隻有一牆之隔。”蔣尋說著，極自然地給關餘遞出了一瓶削弱版的強化藥劑。

“她身邊有我放置的標記點，不過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這段路，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