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玩味地一笑:“為什麼你覺得不是?”
“他是個笨蛋,一直以為我隻是普通的吸血鬼。”我惡狠狠地盯著他:“昨天晚上衝我開槍的也是你,憑那小子是接觸不到那麼高級的反異武器的。你也是討伐者吧?”
“是的,可是你絕對不會想知道我的名字。”
“我要知道!”直覺,隻是直覺。
“江海納”從口中輕輕吐出幾個字:“你沒資格知道。”
他從病床地下拖出一團鐵鏈,又加了一層束縛:“不要妄想逃跑,我隨時可以像昨天晚上一樣把你輕易捉回來。”
我默默地看著他的動作,試探著叫出一個名字:“沃倫……”
距離如此之近,我能感覺到他渾身猛地一震。
“你就是沃倫是不是?一直在李言的日記中出現,刻在她手臂上的那個沃倫。”
他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沒有改變:“你是怎麼猜到的?”
“江海納的身體不是一個軀殼,是你占據了他的思維。”我動了動身子,加上鐵鏈之後,連動一下都是不可能的:“我一直在懷疑是江海納,沒想到真的是他,隻不過他大概至今為止都還不知道這些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沃倫聳聳肩膀重新坐在我的床邊:“你為什麼懷疑是他?李言從樓頂摔下來的時候,他明明和你在一起。”
“不,雖然我一直感到身後有人,可是那個人絕對不是江海納。”我肯定道:“雖然對於我來說,感受到靈魂和感受到人沒什麼兩樣,但畢竟兩者還是有差彆的,那些細微地方的不同,足以判斷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死過一次。”
“那你怎麼就能確定事情是他做的?”
“不要一直把這件事說的和自己毫無關係,你才是始作俑者,受害人是江海納才對。”這個人臉皮真是厚得可以:“我隻是說懷疑,不過懷疑也有懷疑的道理。”
我示意他左手帶著的皮質手套:“無緣無故他為什麼帶著這麼個東西?李言的美工刀劃傷過殺她的人,你有沒有膽量把你的手露出來給我瞧瞧?”
沃倫笑而不答,繼續問道:“你憑什麼說是我殺害了李言?她可是我的女朋友。”
“我沒有說你殺了李言。譚聞笑告訴我,一年前學校的老房子曾經因為一場大火被毀,活活燒死了裡麵天文社的二十二名社員,李言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歪著頭,享受一般看著他聽到這話時臉上複雜的表情:“你……應該是天文社社員其中的一個吧?”
他“謔”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瞪了我許久,終於按捺下自己聲音平穩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那麼指環應該也是你找到的了?”
“為什麼……”
“我猜的。”
沃倫惱羞成怒,伸手掐住我的脖子,麵上的笑容不見了,聲音冰冷地開口:“不要以為這樣的謊言可以輕易敷衍我。”
他的手勁奇大,在鐵鏈的束縛下我渾身竟使不出一絲力氣,隱隱感覺脖頸傳來輕微骨骼被壓迫的聲音。
在視線開始逐漸模糊的前一刻,他的手忽然鬆開來。
“呼……”我貪婪地呼吸著空氣,眼前逐漸清晰起來,絲毫不懷疑如果他不放手,我的肺會不會變成真空的。
沃倫笑容滿麵,似乎剛才的事情讓他感覺到了滿足,附到我耳邊輕聲道:“我不會在這裡殺你的,親愛的小吸血鬼。你怕不怕被人當作稀有動物一樣被隔離起來?隻不過你這個稀有動物,是不會給予你太多活動空間的。”
我厭惡看到他的臉,眼前卻飄下一件東西。等我仔細觀察,才發現那竟是江海納左手的手套!
我不可置信地瞪向他:“你……”
“多虧了你的提醒,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沃倫展開左手反複欣賞著,那隻手白皙修長,哪見得一絲傷痕:“你有沒有興趣用你引以為傲的直覺來猜猜看?”
我沉思了片刻:“你想問我為什麼到這種時候,還不肯用吸血鬼的強大神力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