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 就像被小狗舔過手心,潮潮的。……(2 / 2)

他試圖用翻身的聲音掩蓋自己異樣的心跳聲。

齊眉回來了,打開房門,“我不是讓你不要亂動的嗎?”

冷淡的指控。

她生氣了嗎?

我做錯了嗎?

“對不起。”

對麵仍然沒出聲。

真的生氣了嗎?

“成鬆柏。”

對麵的聲音帶了些怒氣。

然後呢...

為什麼又不說了?

成鬆柏睜開眼睛,看見齊眉漆黑的雙眸。

她的臉色好差,是生氣的嗎?還是太冷了?是因為給我去拿藥所以才這麼冷的嗎?

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對不...”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用向任何人說對不起,包括我。”

齊眉有些慍怒。

“對不起...我...”成鬆柏習慣性地又開口。

抬眼看見齊眉的眼神。

“呸呸呸,我說錯了。”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了。”

訓狗的奧秘就在於,在狗狗執行了正確的指令後,要給予他及時的獎勵。

齊眉擦擦他鬢角微微泛起的汗珠,微涼的觸感讓成鬆柏身子一僵。

他不太習慣彆人的觸摸,但是...

是齊眉,沒關係的,放鬆,放鬆。

齊眉把藥片從鋁箔紙的縫隙中倒出來,彩色的膠囊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

“吃了它。”

成鬆柏試圖用手去接齊眉手中的膠囊,但是手像灌了鉛一樣,使不上勁。

他不想在齊眉麵前丟臉,又掙紮著坐起來。

微微有些喘,就快坐直了...

快了...快了...

齊眉也不幫忙,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坐直了又很快塌下去。

“好了,彆動了。”

齊眉一手拿著水杯,一隻手撐著成鬆柏的背,成鬆柏借著她的力終於坐了起來。

臉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酡紅。

“吃了它。”

成鬆柏一向不愛吃藥,究其根源是小時候吃藥有一次卡在嗓子裡,一直咽不下去,折騰了大半夜,後來他就不愛吃藥了。

那種黏在嗓子裡的感覺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怎麼,害怕?”

成鬆柏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哪有這麼大了還害怕吃藥的,有損於形象。

齊眉卻輕笑出了聲。

“不怕,我在呢。”

“誰說我怕了...”

成鬆柏舔過齊眉的手心,癢癢的。

就像被小狗舔過手心,潮潮的。

嗯,是小狗。

成鬆柏就著齊眉的手喝了一大口水,膠囊順著水流很快滑了下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嘴裡又被塞進了什麼東西。

他的齒又碰到她的指尖。

甜津津的。

“我漬的話梅,治療不愛吃藥的小孩有奇效。”

成鬆柏借著齊眉的力又躺了下去,被子漏風的地方被齊眉掖上了她的背心,一點都不冷了。

特彆暖和。

“睡吧,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齊眉從包裡拿出一本書,圓珠筆劃在內頁上,紙頁微微顫抖。

成鬆柏的眼皮也微微顫抖。

齊眉看書很認真,沒再分神在他身上。

他聽著聽著困意漸漸湧了上來,眼皮變得很重。

有齊眉在場的時候,他好像總是很好睡。

哪怕她不出聲,就隻是靜靜的待在他身邊。

那種特殊的感覺他稱之為安全感。

雖然從彆人身上尋求安全感聽起來很遜,但如果那個人是齊眉的話,他欣然接受。

甚至,他還有些隱秘的快感。

看吧,她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好的。

......

藥效讓成鬆柏終於睡著了,呼吸聲穩定而有力。

齊眉像是感應到一樣,收起書。

日光燈照在她身上,落下一道長長的陰影,覆在成鬆柏的身上。

她得以站起來認真地打量成鬆柏。

他睡得很安心,臉色也恢複到正常的顏色。

隻是睡相不太好,手總是伸出被子外麵。

齊眉輕輕將他不安分的手放進被子裡,他嘴裡嘟囔著什麼。

齊眉就湊近身子聽。

突破了安全距離,卻沒人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

張遠剛想喊他們吃飯,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

他趕緊退了出去,當作無事發生。

雪漸漸停了,屋外冷寂一片。

屋內是熟睡的成鬆柏。

齊眉抖抖自己濕噠噠的大衣,輕輕地帶上門。

又是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