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有個好習慣——遇事不決就求助。
以前的時候,她可以求助她爸求助她媽,甚至還可以求助山上的其他人,但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她認識的人本來也沒幾個,能求助的隻有她現在的雇主楊心奕了。
於是程意果斷給楊心奕撥了個電話過去,楊心奕開口的聲音十分輕快,尾音都微微上揚起來,似是愉悅的心情無法壓抑一樣:“喂,高人,有什麼事嗎?”
程意將鄭千峰派人來給她送禮物、她應該被那人發現身體無恙的事情說了。
楊心奕想了想,道:“你等下啊,我問問媛姐。”
她捂住話筒,問張媛道:“媛姐,高人要被鄭千峰發現裝病了,怎麼辦?”
張媛沉默了一會,透過車內後視鏡看著後排坐著的另外一個男人,到底沒有多說,隻道:“心奕,這事你就彆管了,不要跟鄭千峰對著乾。”
楊心奕不高興地噘了噘嘴,又扭頭問旁邊的男人:“祁少,你說要怎麼辦啊?”
男人劍眉星目,臉部線條淩厲清晰,長相十分英俊。他身高腿長,兩條大長腿在SUV寬敞的後排座上都伸展不開,身材也十分健碩,肌肉線條隆起漂亮的弧度,加上小麥色的肌膚,整個人更顯陽剛。
祁少俞長眉斂起,臉色有些不耐,然而在目光觸及到楊心奕漂亮的大眼睛時,他臉上不耐煩的情緒消失了,開口的語氣堪稱平穩:“沒辦法,彆招惹鄭千峰。”
他雖然來到國內的時間不算長,但鄭家人的名頭還是聽過的,鄭家現在最出彩的兩個人之一就是鄭千峰。
見祁少俞都這麼說了,楊心奕也實在想不出解決辦法來,隻好對程意抱歉道:“真是太對不起了高人,我也想不出來辦法。”
掛了電話,程意撓了撓鼻子,決定愛咋地咋地,車到山前必有路,問題來了再解決。
楊心奕仍舊有點愧疚,深覺都怪自己給高人亂出主意,以至於讓鄭千峰發現高人在故意裝病躲著他。
她深深歎了口氣,滿懷擔憂。
也不知道高人會不會吃虧。
她依偎進祁少俞懷裡,問道:“祁少,鄭千峰那人脾氣怎麼樣?好不好相處?”
祁少俞簡要點評:“黑心老狐狸,離他遠點。”
楊心奕憂心忡忡:“可是鄭千峰看上高人了。對了,祁少你還不知道高人,她現在是我的替身,特彆特彆厲害,她真的會武功,昨天她泡在冰水裡都沒事,說他們家的獨門武功能夠護體……”
“好了,”祁少俞打斷了楊心奕的話,“我先休息一下,到了地方叫我。”
他剛下飛機,有些倦意。
原本他是想叫自己的司機過來的,但是臨上飛機前,一股莫名的欲望忽然湧現,他想看到楊心奕,立刻。
他給楊心奕發了條微信,告訴她自己的航班。
於是等他下了飛機,就看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楊心奕站在接機口衝他揮著手臂,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來。
然而祁少俞卻並沒有感到愉悅。
楊心奕好歹也是混娛樂圈的,雖然是十八線的小藝人,沒有什麼狗仔、粉絲關注,但為了保護自己,她還是戴著一頂大大的遮陽帽,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超墨鏡,把臉遮住了一半去,隻露出尖尖的下巴和精致的嘴唇。
祁少俞心裡忽然生起一股煩躁,他知道這股煩躁是從何而生的,也知道該如何熄滅它。
他拽著楊心奕的手快步上了車,一上車他就摘去了楊心奕的墨鏡和帽子,露出她白皙光潔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