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萬分，情急之下一手捉住老板娘的手腕。

“老板娘，請您再想想！她去哪了。”

“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老板娘，您再仔細想想！”

“來人！來人啊！有人搗亂！”

不一會，幾名彪形大漢便從樓上衝了下來。

我仍不死心，想繼續追問，卻被湘雲拉住。

“你想死在這裡啊！趕快跑啊！”

說罷，她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跑。

還好，他們並沒有追太遠，到了村口就放棄了。

“你今天，到底，怎麼啦？這麼衝動！”

湘雲叉著腰，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沒怎麼樣！隻想儘快找到飛兒！”

“那也得理智一點啊！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為了阻止她繼續嘮叨下去，我決定請她吃飯。

“走吧！去吃飯！”

“你請客？”

“也可以是你請！”

“我可沒說過！我要吃大餐！”

“行！大家樂兒童套餐！”

“你欺負人……”

……

晚飯過後，把湘雲送上了出租車，然後獨自一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

天下起了小雨。

任憑雨水打在身上，甚是舒服。仿佛一切罪孽，都會被這天賜的聖水所洗滌。

路過一家酒吧，情不自禁走了進去。

……

“給我來一杯最烈的，最好馬上就能醉！”

調酒師是個女的，對著我笑了笑，耐人尋味地回了一句：

“隻有快樂才會讓人醉，你這苦，還得慢慢解。”

我苦笑了一下，我這苦，還能解嗎？

“先試一下這個，Dry Martini！”

我接過她遞來的酒杯，三角形，非常性感。

我仰起頭，一飲而儘！

“再來一杯！”

調酒師姐姐微微一笑，沒有再阻止我。

“好的，稍等！”

第二杯出品時間有點久，也許是慢工出細作吧！

但其實，她是想以此來拖慢我喝醉的速度。

也罷，早晚都要醉，慢點又何妨！

當喝到第八杯時，我開始不勝酒力，暈乎乎地趴在吧台上。

“先生，先生！”

我勉強抬起頭，眯著雙眼，傻傻地看著調酒師。

“再來一杯！”

“你朋友來接你了！”

“我沒朋友！她們全都拋棄我了！這個要嫁人！那個要讀書！還有這個……這個不見了！”

還沒等我說玩，腋下被人突然托起，整個人硬生生的站了起來。

“誰讓你喝這麼多的！”

我的頭痛得厲害，已無法辨彆東西南北。

“你是誰啊？為什麼綁架我！”

“是你妹！”

“我，我妹？我妹在老家呢！”

剛走出酒吧沒多遠，我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也數不清自己到底吐了多少次了，反正是挺久的，差點把膽汁都吐沒了。

“你看你！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頭還是暈乎乎的，沒法反駁湘雲。

“要不是我回來找你，你早就橫屍街頭了！你倒好，手機關機！害我跑了五家酒吧！你這沒良心的！”

湘雲越說越激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砍人。

我看了一下手機，不知何時關機了。

“黃小菲，你清醒一點，好不好！為了一個根本不在的女人，值得嗎？”

“我覺得她還在……”

我忍不住反駁了一下。

“屁！又是你覺得！什麼都是你覺得！三年前你就已經這樣覺得！三年了，我們找了多少個地方，你還記得嗎?一百三十六！足足一百三十六個！我真傻，我為什麼要這麼傻，一直陪著你去找！”

嗚嗚嗚

說著說著，湘雲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定了定神，掙紮著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然後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了！”

我沒有走開，而是蹲了下來，默默地看著她。本想伸手摸一下她的頭，卻忍住了。

“嗚嗚嗚，你就隻會欺負我！你知道我一定會陪你去找她！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看來，她也是喝酒了。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痛？我的痛，是你的百倍、千倍！

“你清醒一點吧！飛兒姐當年就已經沒了！你一直這樣活著，不累的嗎？你到底還要辜負多少人，才肯放手！”

這句話，像利劍一樣，直接刺中我的心臟！

“我……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語無倫次地說著對不起，說著說著，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天下起了滂沱大雨。

我倆仍舊蹲在地上，仍由雨水在我們身上無情地衝刷著。

我默默地挪到湘雲身後，伸出雙手，緊緊把她抱住。

……

“大飛哥，快跑!”

身後十幾個壯漢一擁而上，直接把小飛撲倒在地上。

“快跑！彆管我，找警察！”

漸漸地，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弱……

一路狂奔，終於在拐角處，遇到了兩位執勤的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