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敏感地感知到花芽的情緒,此刻的花芽心急如焚。
它懶洋洋地撲騰著翅膀在土地廟裡轉了一圈,用長長的喙四處啄了啄。因為土地廟是用木頭建的,要是藏在木頭裡一定會發出空響。
可惜的是,等了好久花芽並沒有聽到聲響。
正在這時,房頂突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鬆鼠的慘叫聲。
花芽馬上跑到外麵,看到一隻碩大的烏鴉按住小小一隻的鬆鼠。站在不遠處的大鬆鼠焦躁地在屋頂轉圈圈,試圖把烏鴉的注意力引到它自己的身上。
見沒有用,它不斷地掏出小石子,用兩個短短的前爪捧著往烏鴉身上扔。
花芽定睛一看,驚喜地發現大鬆鼠掏小石頭的洞裡,赫然有個編織袋的角。
花芽往前跑了幾步,輕輕躍起,雙手攀在屋簷上,左腿一搭,整個人站在土地廟屋頂。
這時她能清楚的看到大鬆鼠麵前的洞,的的確確有個編織袋在裡麵。
見她跑了上來,按著小鬆鼠的烏鴉抓著小鬆鼠要飛走。小鬆鼠嚇得身子都硬了,大鬆鼠發出尖銳的叫聲。
然而下一秒,小鬆鼠被烏鴉從半空中扔了下來。花芽不由地伸出手,接住墜下來的小鬆鼠。
大鬆鼠衝著花芽發出凶狠的聲音,花芽趕緊把小鬆鼠放到它麵前。也不知道小鬆鼠是不是真被嚇死了,硬著身子一動不動。
花芽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秒小鬆鼠麻利地翻身,火速從屋頂跑到下麵的平地,大鬆鼠跟在它的身後,一溜煙鑽進樹洞裡。
花芽笑了笑,她把籮筐放到一邊,抓著編織袋的一角開始往上拽。
編織袋非常重,要不是花芽現在力氣大,肯定不會拽上來。
就在編織袋露出原型的下一秒,土地廟“轟隆”一聲塌了。
毫發無損地花芽坐在一片廢墟上,默默汗顏。
她拽了拽編織袋,估摸著至少五十斤以上。她打開編織袋一看,“謔”裡麵一捆捆全是大團結。
她剛拖出一袋編織袋,發現下麵還有一個編織袋。
花芽:“...”
花芽把下麵的編織袋扯出來,下麵又有一個...倒騰完,四個大大的編織袋擺成一排。
花芽看眼身後的小籮筐:“...”
家裡肯定不能放,錢愛軍和他爹在派出所有人脈,現在不是上繳的好時機。免得被他們貪占。
花芽想了想,看到破牆邊上有一個扁擔。
要藏就得藏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花芽思來想去決定把四個編織袋抬到太陽山!
這麼多的現鈔,不管放在哪裡都惹眼。錢愛軍有心找早晚會找到,若不是被他找到,被其他人找到也不好交代。
隻有藏到沒人能找到的地方,被傳聞有野獸出沒的太陽山就是個藏匿的好地方。
花芽小小的身體挑著碩大的四個編織口袋,要是以她原來的力氣,一個編織袋都拖不動。她挑著數十萬的贓款,從二妃山深處往裡走。
到達太陽山下已經是晚上九點。
林向陽已經回到家裡,花芽的爺爺奶奶坐在堂屋上座,臉色不好看。兩位老人一言不發,頗有種等著升堂問審的壓抑感。
林向陽雖愚孝,卻不願把早早懂事的花芽推入火坑。花芽的爺爺話少,奶奶坐了一會兒還等不到花芽回來,突然轉過頭跟張鳳英說:“這就是你拉扯大的好孩子。”
張鳳英見到男人回來,也不強撐著一口氣。又變回唯唯諾諾的婦人。聽到婆婆的訓斥,也不吭聲,存把自己當鵪鶉。
“跟她沒關係,花芽長這麼大跟她不親,跟我親。”林向陽跟老的解釋過了,錢愛軍不是好人選,錢國棟更是違法了國家法律,剝削勞動人民。這個帽子扣下來,不死也得掉層皮。
“她不嫁給錢愛軍,錢愛軍一家能放過咱們?”花芽爺爺開口說:“錢家從上到下沒一個好東西,為了花芽一個閨女,你非要招惹他們?!”
張鳳英抬頭看眼林向陽,林向陽歎口氣,他知道花芽爺爺奶奶偏心的是趙小燕,聽到他們如此不在意花芽的後半生,胸中倍感鬱結。
“花芽已經有了人家,林老大介紹的。”趙小燕站在爺爺身邊,生怕他們真把花芽逼著嫁給錢愛國。錢愛國的爹怎麼樣,趙小燕不管,她就想要錢愛國,想徹底把這個男人贏到手裡。
花芽進到院子,聽到屋裡的談話。林娟和林回兩個人原本在屋子裡,被老人家趕出來。見到花芽一臉疲憊的回來,鬆了一口氣。
林娟努努嘴說:“老東西還想讓你嫁錢愛軍,就是吃錯藥了。”
花芽已經不想再跟他們糾結這件事,她已經打定主意一個禮拜後離開這裡去往大禹島。爺爺奶奶說什麼都不能阻撓她。
她沒著急進屋,反而拉著大妹小弟到外屋地燒火做飯。
“我下個禮拜走。”花芽說。
“啊!”林娟問:“你要去哪?”
花芽說:“我去找大哥。”說著,臉蛋微微紅了。
林回側著頭想了一下,不知不覺地笑了:“早去早好。”
林娟氣惱地說:“二姐要去彆的地方了,你還笑的出來。”
林回說:“你是不是忘了,二姐的相親對象在哪?”
林娟:“跟大哥在一起!...二姐,你真的是去看大哥的嗎?”
花芽木著臉說:“是。”
林娟和林回:不,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