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魏棄之肯定不是讓她這麼轉告我的。
他肯定是皮笑肉不笑地說,叫我這段時間好好考慮考慮,把事拎清楚,是好好給他當男寵,吃好喝好,還是接著給他不痛快——
那他就會給我點顏色瞧瞧。
*
好幾天,魏棄之確實沒出現。劉十九,據她說,按大將軍的吩咐,給我送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還有外敷內服的藥。要不是這是地牢,手上還有鐐銬,真算是頂好的照料了,比當初戾太子給我的還好——畢竟段仲瑜當初是在造反,物資匱乏嘛。
我【】不疼了,後背的血痂都掉了,淤青也化了。
【】好無聊。
這次劉十九來收餐盒,我問她:“玄衣營的訓練苦嗎?”
我這幾日除了追著她罵魏棄之沒說過彆的。她很驚奇地瞅了我一眼。
“承蒙將軍關心。苦,但都挺過了。”
苦就好。
“這麼苦,訓練出來就讓你乾這婢女的活,盯著一個沒有任何情報可探聽的我,你不憋屈嗎?”
她——小子——無語地瞅著我。
“大哥,你不適合乾這種事。”
“我怎麼就不適合——我乾什麼了我不就實話實說嗎?!”
“玄衣營的每個人都知道,我們是站在影子裡的人,永遠站在影子裡,沒有見光的那一天,因此才叫‘玄衣’。讓我們乾什麼——去盯著誰,暗殺誰,探聽誰,都是一樣的。我們是魏大人的刀箭眼耳,完成他的命令就是我們苦訓的意義,不論這命令是什麼。”
“這樣活著,不覺得很沒意思嗎?”
“韓大人,柳大人,何大人,徐大人,都覺得像您那樣首鼠兩端地活著,特彆沒意思。您覺得自己活得有意思嗎?”
魏棄之真是帶歪了我的玄衣營,武功不怎麼樣,牙齒倒挺利。
我放棄了我一開始挑撥離間的打算——她說的對,她受過專門的訓練去學挑撥離間推波助瀾的,我隻是粗粗看過魏棄之他們怎麼和彆人虛與委蛇。我哪挑得動她?
“那這樣吧,”我說,“我太無聊了,想找點事做——你把東西放下,和我比劃兩下,我教教你怎麼打架,如何?”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然而,沒回答我。
“彆告訴我這破事你也得請示一下魏大人才能決定?!”
“能與您切磋,受您指教,說實話,是我們玄衣營每個人的心願。對不起,將軍,恕在下難承您的好意。”她提起食盒,運起輕工,一溜煙就沒影了。
我覺得魏棄之真是把這群孩子養廢了。
*
第二天,劉十九提著個箱子過來了。
“大將軍聽說您無聊,吩咐我給您送點解悶的玩意。”
我打開箱子——【】的魏棄之,給我送了一箱子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