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一直都會立刻——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應該——
“來人!”他厲聲說。
我跪下來了,盯著地麵。
我聽見衛兵進來詢問他有何吩咐,他笑了一聲,什麼也沒吩咐,叫他們出去。
我看到他的靴子邁進我的視野。
“阿信,既然這麼不喜歡跪,怎麼還跑去投靈泉宮?跪皇帝,跪公主,叫你特彆舒服?”
“我是被抓到那去的,”我說,“你乾的好事,說我給你去做什麼秘密任務,惹得他們蹲在我爹娘墳頭埋伏我。”
魏棄之笑起來。
“叫你跑。”他說,語氣甚至可以說非常愉快。
我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覺得不對,猛地抬起頭來——他已經解開了外衣【】。
“你——”
“噓,阿信,安靜點。彆動。我說:彆動。”
“你敢【】,我就敢咬!”
“這次沒打算【】,但你要是再亂動,我就先把你打到意識不清,再把你【】。好,就這樣,彆說話,彆動,看著我。”
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他這種眼神看我,可還是像第一次對上這眼神時一樣,非常驚異。怎麼會有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另一個男人……怎麼會是魏棄之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怎麼會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仍舊要這樣看著我……
【】我甚至無法說,這裡純粹隻有侮辱。這眼神太熾烈了。
不過【】我還是第一時間躲過去。這違背了他剛才的命令,他陰下臉來。我以為他要叱責我,沒想到——他卻是跪下來,箍住我的脖子托著我的後腦,吻我。我僵著,牙齒下意識緊咬著。他的舌頭照舊舔我,吮我,撬開我的嘴唇,碰到我緊咬的牙關,舔了幾下,又突然放開了我。
“段玖的孤臣不好當吧。”他說,“我聽說,你說話不中聽,開罪了他手底下最受他們那波人尊重的大才子——你是不是還傻乎乎地覺得自己愧對他們的期望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麼要說這些,也不太懂他說的什麼意思。
他站起來,一邊整理他的衣服,一邊對我說:“你那樣才叫他們放心,這次直接給你這樣高的位置——你不會做人,你結不了黨羽,所以你是皇帝的孤臣,唯一的同黨是皇帝自己,皇帝支持你,你就能生,皇帝撤了支持,你就會被各路勢力生吞活剝。”
我用手背擦他留下來的口水。
“你在我這裡的時候,哪裡會叫你陷入這種孤立無援的境地?”他嘲道。
“那你可得好好問問自己,”我說,“你是怎麼一步步把我逼到寧願這樣孤立無援,也要與你為敵。”
他一腳踢過來。我拿手臂去擋,護住了臉,然而直接被他踹飛出去。
“阿信,你最好期望段琅段玖舍棄你時,是把你直接殺了。不然,你就會落到我手裡。我要讓你一句一句回憶你對我說過什麼,一句一句後悔——”
“後悔對你說了真話?”我站起來,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對你掏心掏肺過,我可真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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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到西境和魏棄之彙合的第一天,還是先落了一身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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