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聽完才鬆口氣,一臉心疼地看著膝蓋的傷口,“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傅融月:“沒事的蘭姨,我不疼。”
聞言,陳書硯忍不住笑。
蘭亭沒好氣地懟他,“笑什麼笑。”
陳書硯擺手,“沒。就想到了個搞笑的事。”
“我爸呢?怎麼還沒回來?”
蘭亭把包隨手一丟,癱在沙發上,懶洋洋道:“加班。不用等他。閒得,好好的集團總裁不去當,跑去當警察。當警察倒也挺好,給我們融月帶回來了。”
她又笑眯眯地去捏傅融月的臉。
陳書硯撐著頭,同款懶洋洋的嗓音:“您不也一樣,跑去當設計師。”
蘭亭卷著傅融月發尾,“我不一樣啊,我有哥哥,你爹沒。”她話鋒一轉,指著陳書硯頭頂那抹紅,道:“開學前你這頭發最好給我染回去啊,我才不要被請過去。開學就高三了,彆總想著去玩了啊。”
“隨便。”他重新敲起鍵盤,“我就是不染回來他們也不會說什麼。下學期過不多久去參加FRY比賽拿個提前錄取的名額就行了。”
蘭亭“哦”了聲,沒再搭腔。
“FRY,計算機的那個比賽嗎?”傅融月突然出聲。
陳書硯訝異地望了她一眼,旋即點頭。
傅融月幾不可聞地顫了下睫毛。
FRY是傅明致生前一手創辦的,說是創辦,其實也不太對。
FRY原叫做SCI,那時SCI完全就是一個爛攤子,而傅明致是接手爛攤子的那個大冤種。想要從衰敗走向輝煌,過程的艱辛是難以言喻的。
曾幾何時,傅明致都想過放棄了。
回到家中,儘管努力掩飾疲憊,但小傅融月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張開雙手飛奔向他,傅明致也蹲下身把她抱起來。
小傅融月肉嘟嘟的手輕拍著他後背,奶聲奶氣地說:“老師今天問我們,對爸爸的看法是什麼。”
“我說,我的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她裝作老成的音色,卻仍然軟萌:“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音色轉換,“我說,因為我爸爸很愛很愛很愛很愛我和媽媽。他總是一副什麼事都能乾好、輕輕鬆鬆的樣子,但我知道,爸爸也有壓力,隻是他不想讓我們擔心,就一個人硬抗。但其實我和媽媽,也想分擔一下他的壓力。”
話落,小傅融月故作生氣地鼓起臉,兩隻小手輕扯他的臉,“笨蛋爸爸,還有我和媽媽呐。”
宋婉從後麵抱住他,“融月說的對,你還有我們。”
傅明致驀然紅了眼眶。
自此,傅明致鐵了心要馴服這個爛攤子。
後來也就是這麼一個爛攤子,在傅明致手中起死回生。
重新上市那會,傅明致毅然決然地把SCI改了名字,改成了FRY。那時,傅明致說:“FRY是新生,不管曾經如何,都要坦蕩翻頁,麵前就是迎接你的盛夏。我們小融月,就是新生和幸運的象征。”
……
思緒回歸,她攤開手心。
FRY,傅融月。
傅融月,新生和幸運的象征。
傅融月閉了閉眼,目光移至窗外的的夜色,點點繁星墜在其間。
爸爸媽媽,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生活,迎接獨屬於我的盛夏的。
她在心裡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