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不是江戶時代就建成的航站樓嗎……”硝子下意識喃喃說。
五條拿掉了自己的眼罩。他隨手一擲,那布帶落在地上竟也發出啪的一聲。
“沒什麼。”五條悟笑著說。
那座流光的煙筒似的高大建築,豎長而呈微微的橢圓形,仿佛真是在那裡佇立了許多年。傳說它是天人所造,是眾人通行的中樞。
天人,不同於詛咒或者妖怪,它們是堂而皇之行走在大街上的事物。儘管這些牛頭馬麵、獸麵獸心的家夥,也好好地像人一樣穿得西裝革履,可依然叫人退避三舍。
誰也無法形容,這樣的事物,是怎麼渾然天成地融入進人們的生活的。
夜蛾未發覺有什麼不對,轉頭正想問句什麼,才注意到五條悟的異常。
他驚愕地從後者顫動的瞳孔中看到一種扭曲的神色,說不清是憤怒、恐慌,還是極度的亢奮。
“悟,你……”
“沒事、沒事,”五條悟不再看那東西,低頭閉了閉眼,“開玩笑的,我剛剛隻是想到了彆的事——而且,誰叫這個不良校長剛才打我?”
夜蛾給他頭上包上加包,這家夥!真是兩句裡有一句半都叫人生氣。
“但是沒事嗎?你剛剛想到什麼了?”硝子猶疑地重又看了一眼窗外。
“你不會……是擔心長老和那邊勾結吧。”
夜蛾迅速輕敲一下桌子:“硝子,質疑的話可不能亂說。”儘管此時應當是沒有竊·聽的,他們也依舊習慣性地十分提防。
五條悟反倒看了他們一眼,忽然笑道:“你們不說,我還真沒想到。”
硝子自然把這當成另一種調侃,並不聽他信口胡說。她慢吞吞揮揮手,轉而問:“七海那邊,你有什麼打算?”
“他和加茂家的監督鬨翻了,我打發伊地知先去跟他。”五條悟一攤手,理所當然地說。
“那他查到的事呢?”夜蛾低聲追問。
“現在哪有什麼,都還在查嘛——彆看我,我是說認真的,”五條悟找了個凳子坐下,雙腿卻不老實地翹到高桌上,“修煉班的事,「窗」去查了。”
“到底有沒有咒力殘穢,他們也說不清楚結果。”他這麼說。
“那豈不是我們什麼信息都沒拿到?”
“現下分發這傳單的,已經不止四五處地點了。”夜蛾似乎有些焦慮,繞著屋子踱來踱去,“問是誰牽頭的,他們卻說不出來。”
“奇怪,按理說曾經檢測到過咒力殘穢,不該後麵就無法辨認才對。”硝子摸著下巴幫忙推斷。
“除非,對方有什麼隱藏自己的手段;或者有彆的力量、非我咒術師體係的,破壞了原本的咒力殘穢。”
“什麼嗎,難道是古代的陰陽師?他們的體係失卻多少年了,還能重新從土裡挖出來不成?”五條悟這樣說笑了一瞬,卻露出比以往認真的神色,“總之,這事已經讓七海繼續調查了。”
“先是找不到痕跡的咒靈、後是莫名發給普通人的傳單,你們說這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聯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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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丹藝術修煉班」?”
“為什麼我們要來宣傳這個啊。”金發側馬尾的女孩將手裡的傳單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看過第六遍,還是沒瞧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