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開口說話的成員似乎想把每一個字都浸在慵懶裡,不得不說他成功了:“Trust me, money is worth more than fame, but a man without honor is always poor.”
第四個人的開場白相當簡潔,然而那一絲沙啞無疑讓人浮想聯翩:“Doesn't seem like there's anything left to say?”
伴隨著最後一位成員明朗而不容置疑的聲線,唐豁的鼓膜差點粉碎在爆發的聲浪中:“So let's get started. IT'S OUR NIGHT——”
饒是張辰婭女士堅持貼著唐豁的耳朵講話,她的嘖嘖讚歎也需要唐豁集中十二分精神才能聽清:“可以,真的可以,這完顏團的人氣真不是蓋的。”
唐豁並不想對此番盛景發表什麼感言,她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冷笑話:“要是沒人替嗓子發聲,那人類還要怎麼發聲?”
神奇的是,當那張臉出現在大屏幕上時,全場都陷入了某種莊重的安靜之中。
即便娛樂圈中人早已見慣了各類美貌,唐豁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實打實的神顏。
修長平緩的眉毛漫不經心地置於多情有神的桃花眼上,鼻子與其說是刀刻斧鑿的硬朗不如說是恰到好處的挺拔,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五官之間的距離極其符合美學原理,儘管不是標準的模板,卻與五官本身相得益彰,是令人豔羨的合適。
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浮華輕佻的爵士樂響起,他低歎一聲,唱出了第一句歌詞:“Why did you take my heart?It's worth nothing.”
唐豁挑眉,沒想到啊,居然是那個開朗聲線的兄台。
旁邊的小粉絲已經激動到快哭出聲來,從她們的口中,唐豁第一次知道了這人的名字。
他叫周珝。
*
從演唱會出來回到總統套房,積攢的疲憊上湧,唐豁幾乎是撲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張辰婭則直奔衛生間卸妝。
好一會兒,張辰婭貼著麵膜出來了,看著唐豁一副半死不活的鹹魚樣兒,不禁吐槽:“你說你今天聽個男團演唱會,全程端莊地微笑和鼓掌,那姿勢優雅地仿佛在聽交響樂,連嘴都不張一下的,現在累成這樣合理嗎?”
“我又不會韓語,他們的歌也沒怎麼聽過,我要怎麼嗨起來?再說了,我被旁邊的粉絲高音轟炸了將近三個小時,現在想要躺平不是很正常嗎?”
張辰婭不做評價,轉移了話題:“我那旅綜要我請個飛行嘉賓來玩,你去不去?”
唐豁沒時間:“剛接了晏鷗導演的新戲,沒時間去。”
張辰婭頓時來了興致:“《夢裡十年花落》?就是那個特糾結特傷痛的小說改編的?”
唐豁點頭:“沒錯,我要演女四,陳小薈。”
張辰婭回憶了會兒小說的情節:“男主白月光?”
唐豁幽怨地補充:“是啊,我最討厭的角色。”
張辰婭沒把她的怨氣當回事:“你管他呢,反正白月光的優勢大得很,甭管戲裡戲外。”
“張辰婭,你不覺得我這張臉不適合演陳小薈那種孱弱小白花嗎?”
“哎喲,這年頭油得發光的普信男都能演校草,你好歹不會辣到觀眾的眼睛吧?有點自信好不好。”張辰婭長歎一口氣,接著說:“要是圈裡男星的顏值能夠按照周珝的標準卷起來就好了。”
“你還真彆說,雖然今天這個男團五個人都長的挺好看,但是周珝真是那個最能打的,就連那個混血兒都比不上。”
“這就是風情嘛。”
“風情”這兩個字一出現,唐豁的心情不可避免地低落了幾分,不再說話。
張辰婭半天也沒等到唐豁接話,不免有點氣惱,轉頭一看卻看見唐豁跟個自閉小可憐一樣縮成一團,心下詫異,但也沒多想什麼,隻當她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