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種解讀(1 / 2)

妄想荒唐 雲樹寒泉 6101 字 9個月前

“不不不,周珝絕對喜歡她。”

徐以靖的臉上滿是促狹:“老何,你還不知道吧,周珝的手機屏保就是她!”

*

“小老板,今天周珝也來片場了!”

坐在化妝間,剛剛裹上外套的唐豁聽到這話不禁“哦”了一聲,可其實“周珝來了”這個消息並沒有讓唐豁心生波瀾。

他在與不在,一不能決定她的演技,二不能改變她的片酬,更何況唐豁和人家壓根就不認識,她有什麼可激動的呢?

但顯然,其他人不這麼想。

有的人希望追星成功,有的人想湊過去拍拍馬屁,還有的人忍著追星的衝動恪守職業道德給老板拍馬屁——比如沅沅,見唐豁神色淡淡,便連用幾個成語地誇她大氣穩重有風度。

隻是聽沅沅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唐豁剛剛會見了某國領導人,還展現出我華夏泱泱大國的外交氣度呢。

於是唐豁果斷轉移了話題:“今天片場裡多出來的兩個男人是誰啊?投資人來現場視察啦?”

沅沅想了想,誠懇道:“小老板,你知道化妝師陳姐今天換了哪一盒遮瑕嗎?”

唐豁心知這是在說自己問的太寬泛了,故意嗔她:“怎麼了,我是你的小老板,你還敢嫌我?小心我扣你工資!”

沅沅笑嘻嘻地回她:“哪能啊,誰不知道唐老師是圈裡出了名的人美心善脾氣好,開明大度不作妖!”

唐豁作勢要打她,而動作相當輕緩:“趕緊的!到底是誰來了!”

沅沅一聽這話,也有意開玩笑:“難道我美若天仙的小老板動了凡心,看上誰了?”

唐豁的臉驀地紅了一下,她要怎麼解釋她這是在惡意求證呢?

而沅沅一看這情狀,竟被嚇了一跳:“不是吧,我是開玩笑的啊!小老板,你要不先告訴我你到底問的是誰?我,我害怕和你愛情萌芽一起入土的,會是被孟姐大卸八塊的我!”

一聽這話,唐豁也顧不得那些許的節操了,嫌棄又好笑地要去掐沅沅腰上的軟肉:“就是剛剛坐在片場角落的那兩個男的,氣質都很好的那兩個!我是看有的人今天表現得也太離譜了,懷疑給她撐腰的人來了!”

“嘿,要真是給她撐腰的人來了,見到這場景還不及時止損!”沅沅敏捷地躲著唐豁,臉上的表情露出了一種不合時宜的幸災樂禍,“那兩個人是周珝身邊的工作人員,她這是想方設法地想給周珝留個好印象呢。”

“那她不得去周珝麵前晃兩圈才有效果嗎?光讓工作人員記住她有什麼意思?”

沅沅敏捷地捉住了唐豁的手,笑得燦爛:“那是因為她見不到啊!所以說小老板,我們人爭一口氣,必須要在她之前認識周珝!”

正在打鬨的唐豁卻停下了動作,狐疑地眯起了眼睛:“我怎麼覺得你這是‘今者項莊拔劍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沅沅咧開的嘴角不禁收斂了一下。

“想要to簽?還是絕版海報?抑或合照一張?”

沅沅嚇得立刻撒開了唐豁的手:“沒有!我對小老板的忠心日月可鑒!”

唐豁笑乜她一眼:“我就靜靜地聽你扯,看看你擔會不會給你發工資。”

沅沅可憐巴巴地看過來。

唐豁笑意盈盈地看過去。

“我招!我招還不行麼!”沅沅整個人都蔫了下去,“是我那天和鬱笙笙的助理Ada吵架,說我家藝人現在可和她家藝人心心念念的周珝是好朋友……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話有多少水分,可我是真的想狠狠打她們的臉……”

聽到鬱笙笙這個名字,唐豁有一瞬間的恍然,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才用一種輕飄飄的模糊語氣發問:“她怎麼又和周珝扯上關係了?”

“唉,去年鬱笙笙不是去戛納蹭了一波紅毯想要鍍金嗎?誰知走著走著那裙子的吊帶突然斷了,她正站在紅毯上手足無措,結果ne!TRNL正好從後麵過來,周珝二話沒說就把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她,可有紳士風度地走開了。然後,鬱笙笙就念上人家了……”

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卸妝的唐豁真心覺得,她現在是真憔悴了。

*

把周珝從一堆老大爺裡艱難拽出來的徐以靖內心感想如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麼愛看老大爺下棋,一點都沒變,他真的,我哭死。

徐以靖覺得自己有必要規勸一下這位大明星,可是又不好意思放那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周珝看著自家經紀人一副人有三急的模樣,很是貼心地指了指路:“公廁在那邊,你可彆就地解決了。”

徐以靖頓時火了:“屁!我是個高素質公民,乾不出來隨地大小便的事!”

周珝無辜地看著他:“那你怎麼還不去廁所呢?是覺得自己的膀胱很強大嗎?”

哦,這熟悉的感覺,一些被氣到吐血的回憶湧上心頭,徐以靖咬牙切齒地徹底拋棄了最後一點猶豫,習慣性地拽住周珝的後衣領想把他拖離現場,卻發現他已經不能如年那樣仗著身高優勢“欺負”眼前的人了。

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如今已是個風華正茂的青年。

……甚至還比他高出了半個頭。

“你們姓周的是有什麼巨人基因,一個兩個都那麼能長!”

“不行嘛徐哥,這麼多年沒見,身高還一點兒都沒變啊。”

兩句話重疊在一起,差點兒成為了壓垮徐以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今天被何紊臣推出來找人,自己開著保姆車繞了五條街,不是在這裡聽人奚落他的身高的!

深吸一口氣,徐以靖堅強地開口:“現在,立刻,馬上去保姆車裡坐好,你今天還有工作。”

周珝看著徐以靖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努力收了收自己上翹的嘴角,順從地走向黑色的保姆車。

他沒帶口罩,隻是拿了一副巨醜的黑框平光眼鏡帶上,穿著鬆鬆垮垮的灰色T恤和卡其色工裝褲,頂著一頭亂發低頭走路還駝著背,活脫脫一個頹廢大學生的模樣,誰也不會把他跟舞台上光芒萬丈的男團隊長聯係起來。

徐以靖跟在後麵簡直心驚膽戰,生怕他露陷。

好在一路順利。

車門一關,徐以靖立刻癱在座椅上擦著腦門上的汗珠。

周珝坐在斜對角的後座上,大馬金刀地翹著二郎腿,笑著調侃:“走這麼段路就虛成這樣,以後我要是被人跟車你還不得嚇死?”

徐以靖沒好氣地回嗆他:“少拿動作片情節來嚇唬我!”

聞言,周珝輕嗤一聲,不做評價。

察覺到氣氛不對,徐以靖僵硬而小心翼翼地轉頭:“不是吧?你還真被跟過啊?”

“不僅如此,”,周珝伸了個懶腰,“有私生在我酒店房間的櫃子裡藏過,有黑粉在我回家的路上拿著刀等我,更有變態送過我用動物血液寫的情書,最離譜的一次有人在我床底下躺了一整夜,而我就在床上悶頭大睡。”

徐以靖:“……我突然覺得是不是該找個特種兵當你的保鏢……”

周珝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算了吧,有些事情不是武力值高就能解決的,要是有人給我下藥呢?”

徐以靖的臉色已然相當猙獰:“我靠,你這些年去的到底是韓國還是緬北啊?真的不用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