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如今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太平盛世,一派繁榮景象。
正逢春季廟會,京都連續三日不禁宵,每晚燈火璀璨,猶如白晝。
街頭搭建起的座座彩燈,把京都最繁榮的水秀街照的燈火通明,路邊的小販出售著各式各樣新奇的小玩意兒,人潮湧動,好不熱鬨。
酒樓雅間中俯視著繁榮絢麗場景的沐言可就沒那麼好的心情了,抬眸撇了一眼正倚在窗邊欣賞景色的女帝,心情更是跌倒了穀底。
今日下完早朝準備回府時,就被女帝派來的侍女喚住。不知何因的他隨侍女去到女帝的寢宮,剛一跨進,就看見女帝身著男裝手執白扇笑臉盈盈的望著他。
隻見她雙手一鞠,彎了彎腰,翩翩有禮道:“沐言兄,好久不見。”
隨後,她與他同坐馬車回到狀元府,馬車直接從後門駛進府內並未在門口停留。
再後來,她便以君子玉的身份大搖大擺的從狀元府來到這裡。
到現在他若還是不懂女帝的用意他這個狀元也就可以不用當了。
雅間外忽然一陣喧鬨,熙熙攘攘間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好個沐言,到這裡來居然連個招呼都沒有。當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沐言雙眉一挑,這聲音不是穀士科還能是誰。
怎麼到哪裡都能碰見他,沐言心裡默默哀歎一聲,認命的朝門外走去。
走出雅間他就看見幾張相識的臉,韓瑾瑜和朱紫恒也在其中。連忙上前行見禮。幾人也都一一回禮,看向他的眼神似有深意。
穀士科一臉促狹的看了他兩眼,又往他身後的雅間張望了幾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你這家夥,真不夠意思,世子來了好些時日也不給我們引見引見。天天藏著你的狀元府裡,是何居心啊你?”
聞及此言,沐言的太陽穴突地跳了兩下,胸悶難當。
穀士科見狀,拍拍他的肩膀,“這事我就不予你計較了,”說到這裡時頓了一下,眼眸瞟向雅間,“現在正是你將功補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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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沐言的引領下走入雅間,一郎依舊倚在窗邊,沒有回頭。單單一個側影,已是清貴不可言喻。
一時之間,雅間內安靜異常,眾人神色各異。穀士科,韓瑾瑜和朱紫恒以及那日在百花亭中的幾人都已見過君世子,所以並無太多訝異。到是另外幾人,驚訝無比,傳聞中君世子容貌俊美,氣質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站在一郎身旁的疏影看見幾人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自己的主子,眉頭一皺,龍顏豈可擅自觀望,剛想訓斥,青玉的聲音就已經飆出來,“放肆!看見……”
“咳咳……咳……”還沒等青玉把話說完,就被沐言的假咳打斷。
沐言冷汗直冒,生怕她說出不該說的話。
青玉還想說些什麼,看見疏影向她使了一個眼色,隻好作罷,癟著嘴安靜的站在一郎身邊。心裡頗有委屈,跟著主子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其實她想說的的是:放肆!看見世子還不行禮!
幾人登時回過神來。連忙鞠躬說道:“參見世子殿下!”
一郎這時也回過神來,剛想擺出女王的架勢。忽而轉念一想,不對,她現在是個世子,於是淡淡一笑,“諸位不必多禮,快請坐。”
“謝世子!”話落,眾人起身落座。沐言揮手讓雅間內的侍女上前置酒。
一郎坐在靠窗的位子,沐言坐在她的左手邊,穀士科坐在沐言的邊上,依次坐下來,在她身邊的是一位不認識的公子。
她的眸光微轉,將桌上的幾人都看了一遍,這些人中,論樣貌出挑的隻有二人,韓瑾瑜和朱紫恒。
韓瑾瑜依舊一襲白衣,乾淨清爽,俊美的臉龐掛著爽朗的笑意。她知曉韓絕老兒看她欽點的新科狀元總是不順眼,但他的兒子好像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相反,他和沐言相處的還不錯。
又是一身白?這韓瑾瑜好像挺喜歡白色,頭上的玉帶和腳上的鞋都是統一的白色。白的煞是刺眼,一郎雙眼微眯,看不出神色。
在她眼中,喜好白色的人不是自以為是故作風流就是有些病態的潔癖,比如赫連子諾就是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