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朱景堯瞳孔猛地一縮,頓在了原地。
剛,剛才自己貌似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所以,並不是走廊的問題,而是自己壓根聽不到聲音,成聾子了?!
朱景堯不甘心地又稍稍提高了音,喉嚨微微發緊:“你好?”
聽不到……
真的聽不到!
朱景堯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起,清瘦而骨節分明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他現在心裡五味雜陳,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哪怕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奇怪詭異的地方,甚至還體會了備受煎熬的疼痛,在那陣痛之後,連以前的記憶都模糊了,他都沒有如此的迷茫害怕。
朱景堯默默消化著這個,對自己而言頗具衝擊力的消息,微微撇了撇嘴,自嘲地一笑,默默寬慰著自己,反正這裡也隻有自己一個人,也無所謂聽不聽得到了。
可是,真的釋然的了嗎……
朱景堯站在那,兩端都望不到儘頭的長廊裡,從此就喪失了一感,他的世界再也聽不到聲響,他的世界就此沉寂無聲,萬籟俱靜。
聽覺的喪失可能是暫時的,或許可以恢複。可是朱景堯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這麼肯定,自己永遠都找不回那一感。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就仿佛他無數次重複這一經曆,經過一次又一次失敗,反複重啟,哪怕數據重置,依舊在千萬次的軌跡裡,留下了那麼一絲痕跡。
朱景堯甚至不知道他是從哪兒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這兒又是什麼地方,隱隱約約還記著的,大概也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記憶的箱子鎖了起來,隻剩零零碎碎的一點散落在外,就靠著這點零碎的記憶,拚拚補補成了一個破碎的他,朦朦朧朧的記憶碎片也隻能告訴他,他應該回家。
家……
那又是什麼地方呢?
朱景堯眼睫微微顫了顫,心底有點觸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是家啊……
/
朱景堯內心惶然,張了張嘴,喉間都異常乾澀,發不出一點聲響——儘管他現在也聽不到。
這時,他的眼睛突然被什麼亮光,給刺了下。
待光亮下來,這才發現是長廊儘頭有光,是出口!
朱景堯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向光源處跑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