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殺人犯的兒子嗎?”
鬆田陣平將牛奶放回超市的貨架上,轉過頭去,冷冷睨了身旁的人一眼。
儘管隔了十幾年沒見,但他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海老文介,他的高中同學,也是當年排擠他的人之一。上次的同學聚會,這個家夥並沒有參加,否則他們兩個多半要吵一架。
同期們還在等他,鬆田陣平也懶得再廢話,雙臂環在胸前與人對峙,眉宇間透著一股悍意。
“好狗不擋道,讓開。”
同期們等了許久都不見鬆田陣平回來,正打算過去找人,遠遠就看見他與一名陌生人站在那裡,僵持間透著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等等,先不要過去。”萩原研二示意大家先停下來。他直覺鬆田陣平與那個人不對盤,而且對方看起來有點眼熟,但他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他們站在貨架後,借助整齊堆放的商品擋住了兩人的視線,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你說什麼?是想打架嗎?”
海老文介被他傲慢的態度惹怒,揮出一拳砸向鬆田陣平的臉頰,卻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將整條手臂往反側一擰——
“唔……可惡!”
手上傳來的疼痛沒能迫使海老文介服軟。他努力想要掙脫桎梏,可惜鬆田陣平是個訓練有素的警察,對付他隻需要一點基本的擒拿技巧,就能讓他動彈不得。
“當年你們三個打我一個,都被我按在地上揍,現在居然敢跟我單挑?”鬆田陣平冷漠地陳述著他們慘烈的敗績,眼底凜冽銳光一閃而過。
過了須臾,鬆田陣平見海老文介有點撐不住了,便鬆開了鉗製著他的手。
海老文介是個Alpha,在靠近鬆田陣平時,隱約聞到他身上有一點淺淡的冰雪氣息,似乎還帶著另一種馥鬱的花香——隻有被人標記的Omega,身上才會同時出現兩種信息素的味道。
他並不知道花香是萩原研二的信息素,理所當然地把那股甜甜的味道當成了Omega的信息素,詫異道:“你居然是個Omega?而且還被標記了?”
“沒錯,那又怎樣?”鬆田陣平挑了挑眉,坦然以對。
倘若是在平時,以鬆田陣平的信息素等級,一定能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信息素,不會讓它輕易外泄。但他近期的信息素不太穩定,才會讓旁人聞到一點味道。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將外泄的一絲信息素完全收斂起來,那點若有若無的香味便隨之消失無蹤。
海老文介確認了他的性彆,心裡生出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冷嘲熱諷:“像你這樣的Omega,既不溫柔也不賢惠,居然也有人要?Omega就應該乖乖待在家裡相夫教子!你一身戾氣,脾氣又差,也就這張臉能看,玩玩還行……那個Alpha願意跟你結婚嗎?你該不會是被包養了吧?”
雖然鬆田陣平是個Omega,但是他的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比海老文介還高半個頭。他不怒反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麵前的人,像是在看跳梁小醜。
“你以為這種話能對我造成什麼影響?要是我真的在乎彆人的看法,小時候就得抑鬱症了。順便告訴你,我已經結婚兩年了,我的Alpha很好。”
鬆田陣平懶得再搭理他,轉身要走,卻在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之後怔住。
“……萩原?”
即使認識了二十多年,鬆田陣平也很少見到萩原研二這樣嚴肅的表情——甚至稱得上是陰沉冷肅,讓人看了忍不住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