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陣平,該起床吃早餐了。姐姐說她下午要來看我們,大約4點到東京。”
萩原研二一邊與他耳鬢廝磨,一邊思考著今天中午做什麼菜,既要符合小陣平的口味,又要注意營養均衡——可不能像從前那樣,兩個人周末睡晚了就隨便吃點泡麵,或者是叫外賣吃披薩、炸雞之類的東西。
“唔……”
鬆田陣平困得不想睜眼,無意識地窩在萩原研二懷裡蹭了蹭,一頭黑色的卷毛因此更加淩亂,帶著一點與本人形象完全不符的滑稽感。
每當那雙淩厲的眼眸闔上,他身上犀利的攻擊性與冷冽的氣場便會隨之收斂,顯得格外恬靜美好。
萩原研二不忍破壞這樣珍貴的畫麵,由著自己的Omega在被窩裡多磨蹭了幾分鐘,才狠下心把他叫起來吃早餐。
“叮咚。”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萩原研二正在廚房裡忙碌。他轉過身,見坐在沙發上的鬆田陣平扶著後腰,慢慢站了起來,連忙阻止:“小陣平你坐著就好,我去開門!”
他快速洗淨雙手,隨便在圍裙上擦了兩下,就走過去打開了門。
萩原千速是個罕見的女性Alpha。她長得很美,氣質卻不像萩原研二那樣柔和,而是充滿了颯爽的英氣。
“研二,好久不見了。”她手裡提著幾盒營養品,看到弟弟開了門,就把東西交給他。“這是給陣平的。”
“謝謝姐姐。”萩原研二笑容滿麵地將她迎進屋,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女式拖鞋讓她換上。
“姐姐。”鬆田陣平維持著坐在沙發上的姿勢,跟人打招呼。
萩原千速走到他身旁坐了下來,關切地詢問:“陣平,你最近還好嗎?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放心吧。”鬆田陣平給她倒了杯茶,懶洋洋地倚著身後柔軟的靠墊。
萩原千速仔細觀察著他的氣色,欣慰地點了點頭。“看樣子研二把你照顧得不錯,那我就放心了。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七月初。”
“是一年中最熱的七月啊,那一定要注意防暑。”
三人坐在客廳裡聊天,說起了當年的一些趣事。
萩原研二摟著鬆田陣平的腰,輕輕幫他按摩。“我記得有一次,小陣平把姐姐的手機拆掉了,害得她差點沒能去看演唱會,挨了一頓揍。”
“那次多虧了研二在現場大叫小忍的名字,她才找到我的。”萩原千速笑道,“陣平倒是沒說錯,研二大喊大叫的樣子真是傻乎乎的。”
“說起來,去年我參加高中的同學聚會,見到了大江學姐。”鬆田陣平倚在幼馴染懷裡放鬆了身體,“她現在挺幸福的,也能毫無芥蒂地提起當初自殺的那件事了。”
“嗯,她打電話跟我說過。”
萩原千速回想著朋友當時的轉述,遲疑道:“陣平……你班上的同學是不是欺負你了?聽小忍說,你和他們的關係不是很好,他們還當眾刁難你。”
萩原研二聞言一怔,幫人揉腰的動作也隨之頓住。
鬆田陣平完全沒提過同學聚會上發生了什麼。自從經曆過超市裡的那件事,萩原研二就上了心,沒想到他的同學竟然如此囂張,不僅私下大放厥詞,還當眾讓他難堪。
“千速姐,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被欺負的人嗎?”鬆田陣平得意地笑了笑,“他們可沒人打得過我啊。”
“說得也是……總之,你沒事就好。”
萩原千速見他不願詳談此事,便若無其事地岔開了話題。
等姐姐離開之後,萩原研二忍不住問他:“小陣平,那天的高中同學聚會到底發生了什麼?連小忍姐都那樣說了,一定不是無關緊要的事吧?”
鬆田陣平沉默半晌,將那天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萩原研二——包括東條次郎給他倒酒、逼迫他原諒自己,以及同學們的惡意起哄、懷疑與冷眼。
他不是一個喜歡訴苦的人,隻能在陳述時儘量使用客觀而冷漠的態度,將個人的感情色彩淡化到最不起眼的程度。
“你在外麵受了委屈,怎麼不告訴我呢?”萩原研二依然聽得心疼不已,“你不舒服的時候,就應該打電話讓我過去接你的。”
“要是直接走了,豈不是等於向那家夥低頭?後來我被當成了嫌疑人,當務之急自然是洗清嫌疑,然後找出真凶。”鬆田陣平反過來勸他,“而且人都已經死了,同學之間的那些恩怨也沒那麼重要了。”
萩原研二撇了撇嘴,悶悶地抱著幼馴染的腰,感覺有些挫敗——小陣平總是這麼堅強,讓他想要安慰也無從下手。
鬆田陣平察覺到伴侶低落的情緒,親了親他的臉頰。“萩,我也是怕你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你。”
“以後再有這種事,不準瞞著我了。”
萩原研二將整張臉埋在鬆田陣平胸前,半長的黑發輕蹭著他的鎖骨。“小陣平,我缺席了你高中那三年被同學孤立的時光,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好,我答應你。”鬆田陣平不忍心看他難過,鄭重地作出了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