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大人，您找我有事？”

收到死神的召喚後，神使立刻出現在祂身旁。

“幫我送信給幸運之神。”死神拿出一封寫好的信交給祂。

神使捏著信件，表現得有些為難。“您知道的，那位大人行蹤不定，非常難找……”

“我可以加錢。”死神冷冷道。

“那就好辦了，死神大人果然慷慨。”神使麵上的愁容霎時一掃而空，笑逐顏開。祂隔著信封對裡麵的內容進行了加密，除了幸運之神以外，所有拿到這封信件的神明，都隻能看到一堆鬼畫符。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分辨神使寫的到底是什麼玩意，除了祂自己。

若乾年前，為了方便各神明之間的聯絡，天帝打算增設一個神使的職位，讓大家推薦自己心目中的信使候選。

“不如就讓寫字最好看的那位神明來擔任使者吧。”愛神率先提議，得到了各位神明的一致認可。

藝術之神微微一笑，仿佛已將這個美差收入囊中——既然是幫神送信，肯定會有一定的報酬。無論是神界的貨幣，還是來自神明的饋贈或是承諾，祂都很樂意接受。

“我倒是認為，漂亮的字體隻有觀賞性而不實用，鬼畫符才能保證信件的保密性。”天帝問道，“你們誰寫字最難看？”

所有神明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商業之神。

“好，那就祂了。”

眾神：“……”

死神並不待見神使。

彆看這家夥左一個“您”、右一個“大人”，滿口都是討好的敬語，其實虛偽得要命。祂表麵上跟你稱兄道弟，聊得開心就說“明天一起去某時空玩吧”，但你要是把祂的客套話當真了，祂隻會一臉無辜地反問：“啊？我說過這種話嗎？”

祂的口才特彆好，什麼事情都能說得天花亂墜，不過仔細一聽，就會發現祂雖然說了一大堆，其實沒有任何實質性內容——守口如瓶，滴水不漏，擅長打太極，非常符合信使的定位。

死神將酬金交給祂，淡淡道：“我知道，當初競爭神使的時候，藝術之所以輸給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字寫得醜。”

“哦？願聞其詳。”神使連頭也不抬，美滋滋地數著錢。

“天帝一開始屬意的神使就是你。因為你唯利是圖，容易掌控——藝術太過清高，如果天帝要求祂透露某些神明的信件內容，祂可不會乖乖同意。”死神冷笑，“所謂信使，其實就是天帝用來監視眾神的眼線。”

“死神大人，有些事一旦說得太過直白，就沒意思了。”神使笑得和藹可親，“您得學會裝傻，才能像我一樣混得這麼好。”

死神懶得再跟祂廢話，直奔主題：“十分鐘之內幫我送到。”

“啊？可是我今天要送好多信件……”神使抖了抖自己的包裹，“即使是死神大人，也不能插隊。”

“加錢。”死神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沒問題，隻要錢到位，我這就幫您加急處理。”

“除了天帝之外，我不聽命於任何神明，也不拉幫結派，隻忠於利益。”祂總是笑眯眯地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價高者得——商業的本質，不就是如此嗎？”

度過一段忙碌的時光後，五人組迎來了一次久違的聚餐，地點選在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家裡。

“我和萩原準備去買晚餐的食材，你們想吃什麼？”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聞言，對視一眼，默契地轉頭看向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恰好正在走神，被他們看得莫名其妙，經幼馴染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嗯……牛肉片，豆腐，香菇之類的吧？你們愛吃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特意問我。”

“現在是你最大，當然要照顧你的口味。”伊達航笑道，“雖然你現在吃東西不會吐了，沒那麼多忌口的，但還是要吃得舒心一點。”

鬆田陣平並不習慣被人這樣優待，但他的同期們好像樂此不疲。頻繁的善意總是令他無所適從，暖心之餘，又多了一絲彆扭的情緒。

有時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想去冰箱拿盒酸奶喝，都會被萩原研二直接摁回沙發上。“小陣平，你坐著休息吧，要拿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好了。”

“我想喝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