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緣起新年前夜 主角背景及醫療翼女……(1 / 2)

鵝毛一般的雪被寒冷的空氣凍得像一把一把的小刀子。風太強了,在撞上山石樹木的時候激起氣流的漩渦。

高個男人又一次停下來,感覺風似乎小一些了,可是當他再次邁步,一切又和原來一樣。

氣流當然是看不見的,所有的痕跡都是積雪留下的。不複鬆軟,卻在朝著阻擋物的方向被旋轉的氣流修成圓潤的弧度。假使不刮風不下雪,也沒人願意在這種天氣出門。

天地間是白茫茫的一片,讓男人變得十分醒目——因為他身上那件藍紫色的繡滿紫羅蘭的長袍實在太乾淨了。他每每因為這惡劣的氣候變得臉色發青,然後就會咕噥咕噥的念念有詞,臉色就變得紅潤了。

高大的男人在風雪肆虐的荒原保持恒定的速度前進。他身後馬上有新的雪片把腳印完全遮住——這還不是最惡劣的——雖然太陽在這樣的天氣裡起的作用不那麼明顯,可是完全交給夜晚無疑會增加更多困難。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完全迷失的幾率是可以想象的高,可是這個男人比北鬥星還能明確方向。

他終於在三個雪堆之間停下來,風雪小了一些。他抬起右手揮了揮一根有著圓潤骨節的長木棍。三個雪堆——現在應該說是三個石堆了——中的一個露出一個透著光的洞。從洞的深處飄出很多不和節氣的花瓣,它們和在一起組成一個長發女人的形象。可以明顯的看出它露出一個笑容,並且有真的人聲從喉嚨裡發出來:“現在該說晚上好,阿不思。你真是準時,請進來。”

“到這裡來真的很不容易。哦。我似乎聞到熱巧克力的味道了。”男人——阿不思?鄧布利多捋了捋他那有些灰白的頭發隨著花朵使者進了岩洞。

他們走了不久就進入一個白色岩石構成的天然會客廳。與外麵的荒原相比這是個精致的地方。厚實的地毯,放著熱飲的小圓桌,軟沙發,大幅的魔法壁畫,還有一個金色的坐地鐘。表盤上的一個區域明確的寫著鄧布利多的名字。

一個穿著銀白色長袍的白發女人過來迎接。花瓣使者撲上去印在她銀白色的袍子上。那個袍子瞬間顯示出百花盛開的奇景來。每一個藤蔓骨朵都似乎活起來。

“讚美梅林,真是讓人驚奇的替身術。阿莎爾。”鄧布利多的目光在所有被深藍色天鵝絨裝飾的軟家具上逡巡,很明顯符合了他的品味——所有裝飾上都有精致的手編花邊和巧妙的魔紋刺繡——顯然不是他這位不擅此道的老朋友的手藝。“我剛才一直在想,這些東西他們是怎麼送過來的。當然,還有熱巧克力。”他一邊這麼說一遍揮魔杖把他們都變成紅色的,“這樣就暖和多了。”

“嘿,阿不思,這可不是你的辦公室。”阿莎爾?佩弗利爾微笑著回應鄧布利多的玩笑,揮著魔杖給鄧布利多加滿了熱氣騰騰的巧克力。

“我不能改變辦公室的主要色調,你知道,阿莎爾,這涉及公平和傾向。”高個巫師聳聳肩膀,喝了一口熱巧克力,“傳統和政治什麼的。”他像個大黃蜂似的咕噥著,然後呼出一口熱氣。

“我媽媽沒讓我去那裡上學,誰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呢。”女巫的笑容使她湖藍色的眼睛被溫暖的潤澤,但因為表情變化而明顯起來的歲月痕跡都在說明她是位十分年長的女巫。“我猜你們改進了探查小巫師的魔法。”

“可能會更進一步,我是說,既然終於有個校長能在約定之日接近這個地方。”鄧布利多示意再來點巧克力。

“唔,你真是個聰明的小朋友,好吧,我們這就進入正題。正如你說的,我想我可以信任你來完成剩下的部分。我的時間可不多了。”

“哦。那件事。”鄧布利多收起調皮的笑容,戴上他那副半月形的水晶眼睛上。用魔杖指著太陽穴輕輕的咕噥一個小咒語。“你可以說了,阿莎爾。”

“記得我和你說過十年前生命樹的樹洞裡突然出現的晶胞嗎?”佩弗利爾女士臉上混雜著喜悅和無奈,“和我們猜測的一樣,確實是個女孩子。” 她喝了一口紅茶,繼續說:“顯然,荒原女巫的傳說確實是真的,隻不過我從沒想過這一切會在我行將就木的時候開始。根據傳說,這個孩子誕生的時候這裡的白石門會自動打開。經受住荒原考驗的強大巫師才允許知道這裡的秘密。鄧布利多,荒原選擇了你。我不是故意不給你用門鑰匙的。”

“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猜測,阿莎爾,這個女孩就快出生了。所以你才一定要我放棄這個聖誕節?”

“是的。阿不思,她將在1月1日——今天的午夜,或者說明天淩晨出生。我們將見證這個時刻,並且了解荒原魔地最大的秘密。我認為這值得用雙倍的聖誕假期來換。你不會後悔的。”女巫優雅的起身向石廳深處做了一個請的的手勢。

“當然,榮幸之至。” 鄧布利多還禮,隨後跟上。

走廊儘頭是一個小方廳。中間有一個露出土壤的區域,生長著那顆奇異的生命樹。它的某些部分看起來就像普通的蘋果樹一樣鬱鬱蔥蔥,但是同時又顯示著蘋果樹生命的其他周期。花,葉,不同成熟度甚至腐敗的果實總是共存的。而且,有害和有益的兩兩對生。樹根處有一個拱形的空間。一個晶瑩的物體——於十年前——確切的說是那個正被人們連名字也不提的人開始活動的那段時間突然出現的——在裡麵生長著。如果仔細看,會看見一個不甚清楚的嬰兒的臉。

樹後就是白石門——荒原女巫居所最神秘的所在。

這是兩塊巨大的完整石板,因為上次打開的時候佩弗利爾女士還沒有出生,而荒原地下石屋也沒有任何相關的手劄和記錄。還因為這裡屏蔽探測魔法。沒人知道這兩扇石門到底有多厚。他們看起來更像兩個不會挪動的石板,因為完全找不到門軸部分,就像是從石壁裡長出來一樣。

“Ytilarommifotiusrupeht”門浮動著雜亂的字母。“泰拉若密佛忒斯若配特”佩弗利爾這樣念著,那些字母的順序發生變化The pursuit of immortality{追求不朽}

“現在我們等它打開。”女巫說:“那時候我們會知道,這個不朽是什麼意思。值得這麼多女巫的默默守護。”

新年的鐘聲忽然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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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12月31日。

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

精神魔法傷害科。

中級治療師波比·夏普進入辦公室的腳步把地板跺的啪啪響,她把開會時候的本子往沙發上一丟,一頭紮進自己的獨立盥洗室,使勁把涼水往臉上撲。鏡子上很快起了霧,她用沾了水的手拂過鏡子,水紋波動的鏡麵映出金發女巫濕漉漉的眼睛和臉。“親愛的,你看起來不太開心。”鏡子溫柔的問她。“不,我很好。我該去看看我的病人了。”她擦擦臉,平靜了呼吸馬上轉身出去。

“可憐的孩子。她一定是哭了。”鏡子自言自語:“無論是誰,在每年都有突破性論文發表的背景下七次被拒絕提升到最高等級都夠讓人難過的。”

波比?夏普看看懷表,拿著自己的查房記錄往聖芒戈的住院處走去。腦子裡還跳動著剛才收到的消息。今天是她在聖誕和新年假期中的值班。上班前收到兩封信,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

一封是今年的治療師晉級名單。小範圍的食死徒活動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聖芒戈治療水準的發展。今年進階成高級治療師的人比以往多了。一共十八個。這十八晉級者的晉升支持項目中有八個是由她主持開展的,至於其餘十個她遠也是臨床顧問。可是把S打頭的名單看了兩遍,也沒看到那個尖銳(Sharp)的姓。第七次被拒絕。

另外一封是來醫療委員會中一位相熟委員的私人信件。她耐著性子把它打開。裡麵是墨綠的龍血墨書寫的斜體字:

“夏普小姐:

我很遺憾的了解到,因為涉及一些法律邊緣的內容和您的資質。您於十一月底提交的研究課題《靈魂療法在魔法傷害愈合的作用》被委員會否決了。就我個人的意見,這其實會是個偉大的課題。希望您儘快獲得研究資質,是的,我是指高級治療師資格。這樣他們就沒理由當了你的項目。

另,我和我兒子(克萊文?龐弗雷,他曾在布斯巴頓求學)都對您的《快速治療咒應用原理及實例》還有《日常護理中輔助魔藥的顯著療效》的出版草稿十分欣賞。如果可能,歡迎您來參加我的下午茶會,希望就裡麵的一些細節我們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又及,十分感謝你對薇薇安的細致照顧。

你的。

弗萊拉多?龐弗雷。”

是啊,快速治療咒語。自她從業以來,將17個普通治療咒發展成快速治療咒。還發明了2個專業檢測咒。就算這19個咒語都被推廣了,那些被純血們把持的晉級委員會還是不肯把邀請函發給她。不過既然龐弗雷先生寄這樣的信,說不定也許明年就能收到邀請函了。

波比?夏普一邊調整自己憤憤的心情,一邊加快腳步,等到走到要巡查的精神傷害科時,她已經完全調整好心態了。當她打開病房門的時候,病人隻能看到親切的夏普小姐充滿治愈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