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再說說魔法學徒的事情嗎？我記得這個形式被取代很久了。”

“可是事實上還是這個意思。即使創立學校的師長們已經湮沒於曆史，一旦學生們分院，就會成為他們想培養的學徒。遠古時期，巫師們挑選他能夠培育成才的孩子最為傳承衣缽的學徒。那時候魔法世界很混亂。但是巫師一般都很強大。”

“每個人素質應該是參差的，啊，是因為不夠強大的都死了？”

“就是這樣。隻有一點魔力的，會被麻瓜抓住燒死。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能從火刑裡逃脫，尤其是燃料堆裡有一根火焰荊棘的時候。曾有一個女巫，不小心被捉住，她在行刑的時候使用了古老宗教的原始魔法，獻祭了她自己。從那時候起，麻瓜們再也找不到可以困住巫師的東西。沒有火焰荊棘，凡火是傷害不了巫師的。”

“霍格沃茨四巨頭都已經作古，分院還有什麼意義？”薇薇安眼睛一動繼續問下去。

“四巨頭的初衷是通過係統的訓練，延展巫師們的魔法天賦，防止出現魔力暴動引發的災難。使古老宗教的傳承不會淹沒於曆史。學校教育使普通巫師收益。巫師們不會因為不小心讓馬鈴薯自己走進廚房而被抓起來了。”

“如果課程都一樣，為什麼還要分院？如果說為了學會與人相處，那麼和性格不同的人近距離相處不是更好。”

“……”健談的西裡斯忽然沉默了 ，“大約是為了能有性格相投的同伴？應該是這樣的。” 過了一小會，他才不確定的說。西裡斯像是想開了什麼似的笑了，“薇薇安，你會是個很強大的女巫的。”

“……？？”薇薇安的眼睛裡滿是詫異，這個結論是怎麼的出來的？可是西裡斯不再說這些了。

他們又閒聊了一會兒，娜拉進屋來說，“薇薇安，先生們請你去審判庭。”

擦身而過的時候，薇薇安放緩了腳步：“西裡斯，你知道那個獻祭的女巫的名字嗎？”

“……沒人知道，我想。”

“羅絲琳瑪利亞，她的名字。西裡斯，她是一個魔地荒原女巫。還有，你的天賦很高，西裡斯，天才麵前會有很多路，可是我希望你知道，所有選擇都需要相應的代價。”

“這是你的忠告？”

“那要看你怎麼想。”

從剛才到現在，西裡斯第一次覺得，剛剛出去的小姑娘和尋常可見的貴族淑女全不一樣。

娜拉為小姑娘打開審判廳的高門。

這是一個四分之三環形的階梯審判廳。陳詞者需從環形排布的座位中出來，站在審判者對麵的發言台旁邊。薇薇安通過的高門，就在法官椅子右側一丈的地方。

她透過睫毛看到純血巫師們做的地方閃著各色的魔光。這些光彩因為她的到來而愈加強烈。這是羅絲琳瑪利亞獻祭自己給純血巫師下的保護。她沒有在西裡斯麵前提及的另一件事是，火焰荊棘的作用能被人們知道，是一些巫師背叛同類的結果。

犧牲者的強大魔法把魔法體係略有區彆的荒原女巫和純血家族聯係起來，就像是共生一樣。現在薇薇安可以確定這些人發自內心的對她感興趣。就像玫瑰手卷裡寫的那樣，所有純血巫師都會喜歡荒原女巫。事實上，所有爭奪監護權的巫師和其他來旁聽的巫師——大多是純血的——都對她露出笑容。

她注意到一個呼吸和其他人強度不同，循著氣息，她看到在摩金夫人長袍店裡曾見過的盧修斯?馬爾福。對方用半個微笑向她致意。

薇薇安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步入那個由前輩的生命構建的魔力環。強烈的震撼感在她心中沸騰。霎時間福至心靈——阿莎爾不是直係荒原女巫，她來自被生命樹庇護的守護家族。自羅絲琳瑪利亞之後薇薇安是唯一一個從生命樹裡誕生出來的荒原女巫。過去巫師們喜歡用古英語創造咒語，書寫曆史，而且還喜歡寫成晦澀的謎語，可是如果時間太長，人們對完全一樣的單詞都可能有截然相反的理解。所以羅絲琳瑪利亞的事跡才會淹沒在魔法史中。也許這種埋沒本身也是一種保護——不管怎麼說巫師們後來創造的威森加摩無法安排薇薇安的未來。

玫瑰手卷，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一次打開，伴隨著馥鬱的花香。

手卷上密密匝匝流轉著咒語和記錄。巫師們在眼睛上加了咒語仔細觀看。從茫然到愕然再到恍然大悟。玫瑰手卷終於顯示出在場所有人都看得懂的文字。這些契約一頁一頁的從手卷裡飛出來，飛到在座的族長們手裡。每個人都隻能看到自己那張羊皮紙上的內容。

本契約所提及的一切在非純血巫師麵前自動被緘默咒保護。

寫下你最寶貴的，然後簽上你的名字。

這是源自荒原女巫強大魔法天賦的製約。人們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個咒語擊中。

如果契約成立，荒原女巫對純血家族的保護就會延續。這種成立當然不是毫無條件。

例如在薇薇安成年之前對她的照拂——這一點是上一個契約未儘的約定。所以這些家族都有人來。簽約者必須是家族的族長，家族利益代表必須有自由的靈與肉。

鄧布利多在契約上簽上畫著圈圈的名字。他的名字很長，這個地方不能用縮寫。他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到純血家族的族長們精彩紛呈的臉色。這些人反應，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正在書寫曆史。奧賴恩現在就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而剛剛遲到的小馬爾福先生，倒是十分輕鬆自得。

因為魔法的關係，這場本該更加雞飛狗跳的聽證會意外的十分順利。剛才還互相攻訐的巫師族長們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連麵上的恭維都不見，一個個都帶著肅穆的麵具離開了審判庭。

薇薇安依偎到阿莎爾身邊，顯得十分乖巧。她聽到兩個略帶激動的聲音。

“小薇薇安，你好。”是對角巷好心照顧她的那對兄妹，旁邊還有一位和克萊文很像的老先生並一位同樣是金發的紅裙子女巫。

“真高興見到你們，克萊文，塞尼亞。”薇薇安略略打了個招呼，她被剛才發生的一切弄得很疲憊，簡單說了幾句話，就跟阿莎爾走了。

波比?龐弗雷——穿紅裙子的女巫，看著小女孩的背影，喃喃的念著梅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