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強勢新血的醜三女排,這次在比賽中沒有再一輪遊或者是勉強的二輪遊,她們堅強地挺到了第三輪比賽的中途,讓一些有實力的隊伍記住了醜三女排的名字。
比起前輩們因為排名的提升相擁而泣,真田惠子望著場外的記分牌,心中生出了些意猶未儘的滋味。
這滋味普遍會被人們稱之為不甘心。
明明可以走得更遠的,真田惠子走到場外喝水擦汗,回憶著不久前場上奮戰的記憶,她的分析是不會出現錯誤的,所有概率的問題她都猜到了,就是隊員跟不上她的節奏。
這感覺就像前世生出自主意識的她,麵對機體裡跟不上她變化的零件一樣。
她敢保證剛才要是隊友們動作再快一些,她們是能贏的!
果然還是不能抱有僥幸心理,醜三女排需要加訓。真田惠子收拾好自己和收斂好情緒的前輩們走出體育館,來到賽程展示牌前合影紀念。
心裡打定主意在明天社團活動時,和主將商量加訓事宜的真田惠子,麵上沒有露出一絲痕跡平靜地和前輩們道彆,順便還給前輩們塞了一包紙巾,才慢悠悠走去醜三男排所在的場館。
久違地觀賽木兔,真田惠子還挺期待的,走到靠近醜三男排場地的觀眾席找到空位坐下,真田惠子從背包的夾層裡找出一直帶在身上,卻總是沒有機會拿出來的自製應援手幅。
灰色的絨布上印著黑色油墨的木兔加油幾個字,字句末尾還跟著一張貓頭鷹的布貼花。
等到木兔上場時,真田惠子就舉起手幅左右搖晃著給木兔光太郎加油,保證他回頭看向觀眾席時能夠一眼看見。
小學生和中學生的比賽差彆很大,木兔光太郎的體型在小學生中很突出沒錯,但是到了中學的比賽中,隊友和對手中並不缺少和他一樣體型,甚至於更大一些的選手。
真田惠子認真地看著木兔光太郎中學的正式比賽,他在隊裡打的是副攻手的位置,除了進攻,更多地是參與攔網。
不同於旁人規矩的發型,木兔光太郎獨特的雙色發色和朝天用發膠塑性的發型,讓他在場上場外的存在感十足,非常地吸睛。
這種存在感到了場上就很不利,對手球員就算不想注意他也會被他吸引去視線。
對於旁人來說有些煩惱的問題,真田惠子卻明白木兔光太郎求之不得,他是巴不得網對麵的球員全隊緊盯著他一個。
用木兔光太郎的話來說,這就是王牌待遇。
比起隊友們的嚴肅和少說話,全場跑來跑去積極要球笑容燦爛的他,就像是個異類。
緊張他或許有吧?但更多的是興奮。
場上的木兔光太郎再一次扣球得分,扭頭向觀眾席她的位置發射活力滿滿的笑容,真田惠子在回應眼神的同時,思緒飄遠向回憶中他們兩人在庭院裡的訓練。
陪木兔光太郎訓練很累,因為他像是不知疲倦一樣,總會踩著真田惠子的底線增加訓練量。但比起傳球,真田惠子更怕和木兔光太郎練習扣球。
成為木兔光太郎的對手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因為他的眼睛真的會像是猛禽類的眼眸一樣,死死地盯緊你的一舉一動,而且躍起在半空中扣球的木兔光太郎,他身體透射下的陰影,在覆蓋住你頭頂的同時會無形地向你施壓。
就和在地上奔跑的野兔,被鷹隼的影子遮住頭頂的陽光一樣。
像是天賦般存在著的能力,木兔光太郎很會給對手施壓。
真田惠子看著場上的木兔光太郎再一次出現在網前,扣球得分,遠遠地她注意到他發梢的搖晃,耳邊恍惚出現猛禽類捕獵成功收翅的聲音。
貓頭鷹也是大型猛禽的一種吧?雖然眼前這隻貓頭鷹還在幼年期。
比賽結束,不出意外地醜三男排的賽季之旅又延續了一程。真田惠子隨著身邊觀眾的動作,給走到看台下鞠躬的醜三男排全員鼓掌。
比賽結束,真田惠子走到體育館出口外的牆壁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刷著社交軟件,發現網上關於這次比賽的討論還挺多的。
她還從超話裡找到了些醜三男排的截圖,有幾張裡麵截下的木兔光太郎還挺好的。畫麵有些糊,但感覺到了,真田惠子默默點了保存,準備經常上來逛逛,並且在賽程結束後把圖片分享給木兔光太郎。
你說為什麼不現在給?
真田惠子怕某人太過得意。
嘚瑟的貓頭鷹很可愛,但是嘚瑟過頭的貓頭鷹就很讓人看著手癢。
真田惠子等到了人,就和木兔光太郎邊走邊聊著比賽回了家,無論是輸了比賽的人還是贏了比賽的人都在期待明天的到來。
醜三女子排球社在賽程提前結束後,日常生活就歸於平靜,醜三男子排球社的生活卻還在熱火朝天。
起碼真田惠子從木兔光太郎眼睛一天比一天亮中,看出了他很滿意自己精彩的社團生活。
醜三男排最後止步於全國八強,木兔光太郎也第一次品味到遺憾的滋味,就和真田惠子曾經的想法一樣。
我們明明可以走得更遠一點。
他事後做下的決定也和真田惠子一樣,準備增加著訓練。
木兔光太郎的訓練量很大,且在熱愛情緒的充能下他隻期望訓練量越大越好,讓他一次次突破自己的極限。幸好隊內的前輩們對排球的熱情也不少,這讓木兔光太郎的加訓行為顯得並不突出。
比賽的大門對學生們關閉,考試的腳步卻悄悄逼近了學生們的生活。
小測還好,期中考和期末考對於真田惠子和木兔光太郎來說每一次都是重大考驗。
比起真田惠子這個六邊形全科目戰士,木兔光太郎的國文、英語、數學方麵的成績很讓人頭大,小學時成績低空滑過每次都是靠著真田惠子給他劃重點。
小學的課程更多是讓學生閱讀抄寫不出錯,中學的課程就開始要求學生們思考,這就意味著單是劃重點的行為已經滿足不了及格的需求。
公立學校的規矩比私立學校要鬆一些,但是學生如果文化課成績太差,社團活動也是會被要求停止的,更彆提後續期末考試要是不及格,假期還會要求學生到學校裡進行假期補習。
為了社團活動能夠照常進行,真田惠子就和木兔光太郎約好每周六到真田家她給他補習,最起碼每個科目要過五十分吧。
按照平均分算法,木兔光太郎每個科目隻要過了五十分這個坎基本就能安全。
“嗶嗶嗶!嗶嗶!”
周六的清晨,真田惠子把手從溫暖的被子裡伸出,暗滅了鬨鐘拿過來解鎖屏幕看手機,就在line裡屬於木兔光太郎的對話框裡看到了連續的幾條消息。
【7:00
木兔:“早上好,惠子”
木兔:“今天的早飯有厚蛋燒,媽媽做了甜味的,要給你帶點嗎?”
7:31
木兔:“還在睡嗎?惠子你醒了給我回消息,我很快就過來!”】
真田惠子從床上坐起來抓了一把頭發,很快就回了木兔光太郎消息:
【初號機:“你晨練結束來,我醒了。”
木兔:“嗯嗯,馬上來!厚蛋燒還要嗎?”
初號機:“還有?”
木兔:“給你留了。”
初號機:“。”
木兔:“我明白了。”】
回完消息真田惠子就起床洗漱,下樓後在廚房的電飯煲裡看見了煮好的白粥,另一邊被蓋著的碗碟裡放著煎好的青花魚。
想了想她又從冰箱裡找出裝著梅子的梅乾,夾了兩顆就端著早餐去桌子上吃起來,邊吃邊等木兔光太郎。
“叮咚!”
門鈴響起的時候,真田惠子的早餐吃了一半,因為在手機上看到木兔光太郎的消息,她很快就走到門前開門。
清晨微冷帶著水汽的風從敞開的門吹進室內,讓穿著睡衣的真田惠子打了個哆嗦,沒等她和木兔光太郎說聲早上好,她就被貼上後背的溫熱手掌推回室內。
“快進去,可彆感冒。”木兔光太郎邊催促真田惠子回去邊從鞋櫃裡找出屬於自己的那雙拖鞋。
為什麼不是隨便找一雙拖鞋穿?是因為真田爸爸拒絕和木兔光太郎混穿拖鞋,屈服於中年男人的威嚴,木兔光太郎每次來真田家,都是老老實實找出屬於自己的拖鞋穿上。
藍色的拖鞋上有隻白色兔子的拖鞋很好找,和真田惠子腳上粉紅色白兔子的拖鞋是一對,因為真田媽媽看到一對的情侶拖鞋打折,就乾脆沒有分開給兩個小家夥買拖鞋。
坐回桌子吃早餐,真田惠子問木兔光太郎:“要吃早餐嗎?自己去拿碗筷。”
“那我可以煎雞蛋嗎?培根也想吃。”木兔光太郎把手上的便當盒放在餐桌上,坦然接受了幼馴染的邀請,而且還根據自身情況考慮,如果自己光喝粥還是會饞,提出了附加要求。
真田惠子打開便當盒,對木兔光太郎揚了下下巴:“請便。”
要是木兔光太郎想烤肉或者做菜,真田惠子興許還會緊張,但是煎蛋、培根之類的入門級廚藝,木兔光太郎還是能夠辦到的。
當然,木兔光太郎的廚藝也僅限於把飯煮熟再煎個雞蛋之類。
等木兔光太郎上桌吃飯時,發現真田惠子還給他留了一塊魚,心裡更加開心,這開心的情緒一直維持到兩人坐到真田惠子的房間中補習為止。
在真田惠子預想範圍內,木兔光太郎的國文基本上記不住靠編,英語屬於是寫不下去會在卷子上用日文寫老師對不起的誠實,至於數學嘛,就。。。不會就是不會。
坐定後真田惠子先把自己的課堂筆記,借給木兔光太郎抄寫,自己拿著筆先給木兔光太郎劃定複習範圍。
國文背誦默寫不出問題,再加上死記硬背詞義解答差不多能湊個四十分,最後作文哪怕寫得和小學生一樣老師也會給分的。
英文,真田惠子就隻能讓木兔光太郎背單詞和記下英語造句會用的傻瓜公式搭配。
到了數學,真田惠子也有些迷茫了,其他科目可以拚拚湊湊,數學可是不會就不會的科目。唯一提高分數的方法就是刷題,習慣了解題的思路,這樣哪怕最後得不出的答案,閱卷老師也能給點同情分。
數學,是真田惠子最後給木兔光太郎補習的科目,看見被知識洗禮一上午變得蔫巴巴的貓頭鷹,真田惠子捏捏眉心,決定把下午的時間全部留給數學:
“再努力一點吧,木兔。”
“噢~”應答的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的木兔,有些泄氣地趴在了桌子上。
真田惠子安慰性地挼著他略微有些紮手的發頂:“誰叫你上課時走神,如果沒猜錯上午你會在課上偷吃便當,下午上課時也會因為課程無聊而打瞌睡對吧?”
木兔光太郎:“唔。”
“惠子這也知道得太清楚了~”
男孩子拖長的聲音像是撒嬌,帶著一段長長的鼻音在空氣裡打卷。
木兔光太郎從小就善於撒嬌,或者說作為家裡幺子的他知道怎麼樣讓大人和大孩子對他心軟。他現在看起來逐漸銳利的鎏金色眼睛,在他小時候經常會讓人聯想到甜蜜芬芳的糖漿。
真田惠子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因為木兔拖長的音調而發癢,她放輕聲音說:“木兔以後要當排球運動員吧,那其他科目可以放鬆,國文和英語可要抓緊。”
對於為什麼要抓緊這兩個科目,木兔光太郎抬頭把眼睛從臂彎裡露出,扇動著好奇的光芒,無聲地催促真田惠子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