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可以說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了……(1 / 2)

抵達遂州後,葉鶴衣向當地人問起繆縣的位置,他們大都顯得諱莫如深,不肯向她這個外地人道明。

坐到路旁一間小食攤裡,就著鹹辣的醬菜喝下一碗白粥後,她才終於通過閒聊,從中年老板口中問知緣故。

老板暫無彆人的生意可做,敲敲煙槍裡的灰,將過往發生的事講得頗為詳細:

“我們遂州是有繆縣,可二十多年前,繆縣倒了大黴,魔淵裂隙出現在那裡,鑽出來的還是隻頗為狡詐的惡獸,每日藏匿著,尋找機會吞食幼童。

等終於發現它的時候,來到人間的惡獸規模已然形成獸潮,甚至連淵霧都開始湧現、彌漫,聽說橫屍遍地,成了人間煉獄,以至於許多人聽到繆縣都覺不祥。

最後雖然合附近仙門之力,除儘了惡獸,但為避免淵霧擴散,仙師們將整個縣城都封印在了結界裡,從前居住在繆縣的百姓都遷居去往其他地方。”

他打量著葉鶴衣的布衣裝束和腰間佩劍,辨出她不像是修仙者,勸道:“結界裡不知有多危險,仙師們能把那裡當作藏寶秘境獲取機緣。你就不要去冒險了,年紀輕輕的,若是丟了性命不值當。”

葉鶴衣雖然能依憑劍術,單打獨鬥勝過惡獸,但到底是肉體凡胎。

近身戰鬥一旦受傷,就會越戰越乏力。

她心知肚明自己的弱勢之處,從來自負本事,陷自身於敵方包圍中。

像是存在大量惡獸的藏寶秘境,換作尋常時候,不必老板來勸,她都不會考慮涉足。

然而她這趟往遂州,是被兄長嚴令來尋寶物的。

雖然想不明白遠在千裡外的兄長,為什麼足不出戶卻能知曉有繆縣這處秘境,但她總不能因旁人講了一聲危險,就打退堂鼓回去。

至少見一見繆縣秘境的樣子,就算不深入危險地帶,拿不回寶物,能向兄長形容出秘境的情形,也勉強算有個交代。

老板見她執拗要去,勸阻不住,便歎息一聲,向她說明了方向,又道:“既然你非去不可,那就看有沒有好運氣能碰巧遇上仙師吧。求一求對方與你結伴,有個庇護,好保住性命。”

葉鶴衣謝過他的提醒,付了飯錢,沒有耽擱地翻身上馬,往他指點的方向去。

由於遂州的很多人恐懼結界會有損毀的一日,憂心淵霧和惡獸湧往周遭地區,因而越是靠近繆縣的地方越是無人居住。

離結界最近的縣城荒涼且破敗,城牆上原本應當刻有縣城名的木製牌匾腐爛得不成樣子都無人更換,無從知這個地方叫什麼。

葉鶴衣牽著馬在城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一戶人家,更彆說可以住宿的旅店。

天色漸晚,她必須得尋地方過夜,最終找到一處雖然沒有窗戶但屋頂未破的荒廢佛廟,覺得勉強可以遮蔽夜間寒風,便推門走了進去。

佛廟的空間頗大,從前的香火應當很不錯,泥塑的大佛像表麵還殘留點點金光,想來在最鼎盛的時候是被人鎏金過的。

可惜現在的佛像早不複往昔風光,腹部破開一個大洞,隻有老鼠做窩,隱約能聽到窸窣響動。

葉鶴衣隨身帶有晏予安配給她用於驅逐蚊蟲蛇鼠的香料,倒不是很怕它們夜間侵擾睡眠。

借著月光在廟內尋了處乾燥的地麵,將香料撒在周遭,她便湊合著合衣睡下,準備小憩精神,明日繼續往繆縣結界看情況。

閉目不久,剛陷入淺層睡眠,忽然隱隱聽到破敗的廟門吱呀一聲響。

在這種地方住宿,她的警覺心極強。

門方一響,她立刻就睜開眼,握住擱置在身旁的拭雪劍,蹬在地麵的小腿猛一發力,如一隻敏捷的豹,身法在瞬時逼近剛剛進門的黑影。

她查探過鎮上,未發現居住,這裡又接近漫有淵霧的繆縣,她憂心會有精怪之物,不敢對深夜來訪者放鬆警惕,劍刃直接橫至對方脖頸處,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對方被她嚇得“啊呀”一聲驚叫,提在手裡的燈籠落在了地上。

她在驚嚇中悟錯葉鶴衣問話的意思,聲音顫顫巍巍地道:“我是人啊,你不是鬼吧?”

葉鶴衣看到落在地上的燈籠,又聽她清澈的聲音,判斷應當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心弦微鬆。

挪開抵在她脖頸的劍,手垂落回身側,葉鶴衣有點好笑地說道:“自然不是鬼,這裡可是佛廟,就算破敗了,應當也不會有鬼闖入。”

“不是就好!我往這裡住,為的就是不見鬼呢。”她並不責怪葉鶴衣方才拿劍差點傷到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