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市玩了二十來天,把江念整個人都快玩懵了,江念學會了喝酒。
才發現陳茂蘇合親陳起三毛通通都抽煙。
就是煙癮不大。
回去的那天早上,江念把一堆東西拎到陳茂的房間,發現陳起在陽台跟人打電話。
手裡掐著根煙,煙霧繚繞的在他周身揮散不去。他衣服帶的不多,穿的還是那件剛去山市的黑色短袖,略微寬大。他對著窗外景邊聽電話邊抽,偶爾腦袋往下垂垂,在看什麼。後腦勺頭發蓬鬆潦草,膚色冷白,應著電話裡人的話。
江念推開門到他旁邊。
把陳起嚇了一跳。
陳起摁滅了煙,把她撈到身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江叔。”陳起驀地喊聲她爸爸,對她眨下眼。
江念馬上就知道了電話裡頭的人是誰。
江念想湊近聽。但陳起沒按免提,江念此時也不好說話。
等電話掛斷了。
江念問:“咋了?”
有點不妙的預感。
陳起挑眉:“你表哥把我倆這事告訴你爸了,你爸要我回去等著。”
江念:“……”
江念幾秒後的反應是很連貫冷血的思想。
她想那她爸知道她跟陳起在一塊了不是應該很開心嘛。他一直那麼想她找本土的房地產有錢人,身價上億不用乾活了,每年利息都能抵普通人的一年。他整天沒個正事攀龍附鳳的不也都這些角色。
於是這麼一想,江念就不明白了,皺起眉迷惑跟陳起說:“我爸回去讓你等著?”
八大板還是十丈紅伺候?
“啊。”
“沒其他話了?”江念問。
江念不信。陳起把她攬到房裡,平淡說:“你爸說讓我回去等著還不夠了,你想聽他說打我?”
江念脫口而出:“不是……”
江念:“我爸特希望我嫁給有錢人。”
此話一出,陳起眼底表情充滿興味的低眼望著她不說話了,江念:“……”
完蛋。
但江念和他們混的這二十來天學會了厚臉皮,馬上一副正經姿態,理所當然語氣說:“嗯?不能有這想法?”
百姓愛財,天經地義。
陳起搖頭,然後歎了口氣的抱住她把她壓在床上。她耳朵通紅,臉上塗了粉底,還挺白的。
陳起懶懶揉著她耳朵,沒給她伸手出來反抗,江念呼吸重了:惱的。
江念有時很容易較真,她較真的點還不讓人理解。
陳起麵上沒反應,笑說:“那不挺好的,咱倆這輩子拴死了。”
江念:“……”
江念和陳起呼吸可聞的在昏暗的臥室裡對望。
陳起俯身親她,一下一下,但親半天,發現寶寶沒什麼反應。
“……”陳起撓撓她下巴,繾綣的氣聲問:“咋了。”
江念看半天陳起的全臉……
稍微在他身子下動了動,換個情緒,但下一秒後又發現自己還陷在一種無能為力的情緒裡。
她不知道怎麼說。
張著嘴,看著陳起說不出來。
她其實不大能體驗這種情話。給她聽著太不正經太渣男了。她希望的是那種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哪怕一輩子不說情話也可以……
為什麼不行?
一輩子聽著太嚇人了,何況說這話的還是女朋友談了一大籮的。她就是儘管很少人說愛她,甜言蜜語她,她也喜歡實際行動。
聽人說一輩子就害怕。
抱有期望就會失望。
江念在無能為力、無能狂怒或者各種無能的動詞裡,最後選擇屍體一樣擺爛。
她躺著,整個人都沒動。
“……”
她見陳起吸吸鼻子有點悻悻的挪開。江念想追上去,抬頭給他一個吧唧吻。
但做不到。
陳起坐起來後,江念反倒還有一股氣在體內鼓噪攢動,她馬上也坐起來,麵無表情理理上衣。
陳起對她大眼瞪出小眼的盯會。
房內這會要命的萬籟俱寂,床頭散發著幽黃的光,想找個人,陳茂三毛在哪都不知道,此刻都不見了,世界像沒了人似的。
陳起那會才記起,談戀愛還要磨合。他把這點快他媽忘了,一種他和江念要分的預感在他頭頂瘋狂升起——陳起把它掐了。
像掐一個巨毒無比的蛇頭三寸。
然後陳起伸手。
他的懷抱敞開。
不管多混,臉上還照舊青澀的十七八歲的青年有點委屈,眼底黑黝黝滾動著浪帆望著江念。
心說你不抱你就完了。
下一秒,江念扁著嘴,抱了上來。
緊緊摟著他背。
陳起無奈的哼兩聲就差口齒清晰唱寶寶歌給她聽,等她在懷裡穩定了點後問她:“我惹你生氣了?”
江念搖頭:“沒有。”
陳起等她下句,遲遲沒下句,陳起猜:“你是怕你爸揍我還是揍你?”
“……”江念悶在他懷裡,幾秒後,點點頭。
陳起笑:“那咱倆就私奔吧,關門不吃飯,不回家,我撿垃圾養你。”
江念笑。
陳起稀裡糊塗哄了江念一會。
—
兩個人拎著行李回家。
坐的返程飛機。
陳起和三毛把江念送到她家門口,陳起斟酌了好一會,是個人都發現他在斟酌,終於問出口的問:“要我上去的嗎?”
“……”
搞得跟醜媳婦見公婆似的。
三毛在旁一下泄氣,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