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生氣：“陳起！”

陳起一點不怵，鬆了手，一個人往下走：“就是不準提。”

江念有這點好：你不想提我就不問了。

過會兒，套上陳起的胳膊。

陳起委屈說：“我以為你不愛我了。”

江念：“……”

江念還有這點好：對於倒打一耙的，她心情好就能不回應。

坐店裡吃大蔥裹餅，沾肉醬的時候，江念說：“今年過年你還去我那玩嗎？花縣，我帶你去吃我那的燒餅吧？我那冬天的燒餅可好吃了，我之前忘了跟你說。我不喜歡跟你打架的我那老朋友。”老朋友於淮安。

江念想直接說名字，可又怕在陳起這裡早被忘了。

但她不知道陳起沒忘，還記得清清楚楚的。她二中到她這個大學誰喜歡她，陳起起碼一清二楚一半。他現在整天沒事乾就乾這些無聊事了。嗯一聲，陳起裝平淡的低頭喝口湯。

江念唏噓，說：“我小學覺得他好的時候他在喜歡當時我們班一個班花，他覺得我不錯的時候我把他忘到天邊去了。從小學就認識的男的你會知道他全部陋習，沒有濾鏡。”

陳起：“……”

—

三毛的花路之行，牽動著他們那一圈叔叔阿姨，陳起陳茂，江念的心。三毛錄製初舞台後，已是深更半夜。

三毛在群裡發照片，明知群裡不會傳播出去的還炫耀耍大牌說都不能傳播。

他跟圈裡的主持人，著名的陳默默老師合了影，拍了搭景舞台，燈光呈幽紫色。發完了他在群裡說大家晚安，收手機了。

就下線了。

第二天，這一圈子裡的人互相把照片傳開了。都誇：哎呦，三毛這以前看著不咋地，這小西服，時髦衣服一穿，一打扮，化個妝，漂亮死了！就是明星！

三毛把他一群長輩變成絮絮叨叨的小老頭小老奶奶。

他們簡直放在嘴裡怕燙了，放在外麵怕涼了的伺候他偷摸放出來的那點物料。

從十二月一，開始日子有所期盼。

十二月八號，《花樣的你》，大型全民選秀節目播出，一百名大好年紀的青春飯選手亮相網絡。

三毛下一期初舞台亮相，第一期露了三分鐘的臉。

化了妝的三毛很不一樣，唱rap的可可愛愛也是一種特色氛圍感，化妝師把他眼角塗重了點紅，彎眼睛笑起來時就是隻機靈狐狸，很算有效出場。

儘管乖的不像他們認識的他。換了個人。

公司微博號轉發，以前唱歌圈裡的粉絲們還控了評。

三毛在大廠裡依舊拿不到手機的。

沒知道外麵親友們的熱烈鼓勵和捧場。

熱烈到江念一個人遠在北方都感受到了。

但江念開始害怕。

後來每收到一次來自海岸關於三毛的消息。

江念都心情不好上好一陣的想著陳起。

陳起也會跳舞。

嗓子得天獨厚，唱歌很好，從小就被眾星捧月捧起來的一個人在真正長大了，去接受一個短暫平庸的命，去看同行沒他好的人站上舞台得到的更好回響，會不會想，我要是站上了舞台，整天刷到的娛樂新聞，身邊討論的東西也會是他。誰都想好看的被包裝成一個完美的理想人物，就像小時候想當奧特曼。

就算你調皮像是小怪獸，但最後想成奧特曼。

陳起那會還是不怎麼找她。

兩人聊天，陳起又會聊三毛，說替他高興。

一月元旦後，三毛的名字登上熱搜，轉眼間人氣起來，基本鎖定前十。

二月，三毛跟其他學員接受了一期采訪。

采訪台緊急剪輯加工，放出來的預告中，三毛穿著紅色班服，更瘦了，但精致了，對著攝像隨性說：“日子過得太快了，聽外麵粉絲說很喜歡我們tree，很滿足了。”

tree是三毛和公司那兩名同事的組合，那兩名同事在昨天被淘汰了，三毛感性，哭了一宿。他開始對廠裡所有對手也是朋友都有了感情，更何況那是跟他待一塊更久的同事。

—

三毛過年回不了海岸。

陳起陳茂和江念都回去。

江念回去那天，陳起還忙著學校新年慶表演錄製，沒回來。江念在網上翻了一晚陳起的舊視頻，陳起給她發的唱歌視頻，又有點想陳起了。她想去陳起那玩，陳起嫌時間太倉促了沒讓。

臘月二十八晚上，江念蹲在放煙花區抱著俊俊放煙花，給在回來路上的陳起發了視頻和照片。

陳起過了幾分鐘回：【好看】

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