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周日,晴,氣溫27~33度。
6:30am,鬨鐘響了,兩聲之後被蘇夏強行按倒。
6:40am,樓下的張爺爺開的收音機晨練去了。沒醒。
7:00am,蘇夏房間陽台上的雜物盒被風掀翻了。沒醒。
7:10am,蘇夏她那趁著周末享受睡覺的媽翻身時醒了,喊了幾聲“蘇夏啊,走了沒?”。依舊沒醒。
……
終於,沉醉在美夢中的蘇夏覺得不對勁了,猛地驚醒,一看鬨鐘,所有殘留的睡意全部消失,7:30am!
“該死的,又沒響!”
說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瘋狂的起床活動中去,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因為今天上午8點三十就是寧遠一中的分班考試。趕不趕得上考試就已經是一個嚴峻的問題了,重點是還得提前15分鐘進入考場,路上還會耽擱至少半小時。
夏冰聽見外麵有點吵就起床看一看,就看見女兒蘇夏忙的熱火朝天啊!驚訝地說,“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才醒啊,鬨鐘沒響我睡過頭了,你以為我好想在這裡啊!你都不知道叫我!”
“我早都叫你了,你自己沒答應我還以為你早走了。”
“哪有!我要抓狂了!”
……
在這種時候還叫得起板的估計也就隻有她們母女了。夏冰幫著蘇夏清包拿錢催她快點,一向動作龜速的蘇夏五分鐘之後衝了出去,邊跑邊背包、翻衣領、梳頭發、帶手表……衝到大門口很不好意思地搶了院子裡一個小弟攔的的士。在車上把頭發又重新梳了一遍,然後啃起夏冰塞她包裡的麵包——外麵買的,喝起牛奶——利樂磚的。心裡這才踏實一點,心想不會誤著考試了。雖然蘇夏從小到大遲到無數,但是大場合是從沒誤過,所以這次真被嚇到了,一急,本來就是易熱的體質更是一身大汗。
與此同時,夏與和林以哲正坐著公交車去寧遠一中。夏與在和他媽打電話,嘴裡說著“我都到校門口了,絕對不會遲到!”坐在一旁的林以哲看著窗外沒有說話,臉上好像沒有任何表情。兩個人根本不像要去考試,而是去看一場小眾畫家舉辦的畫展。
夏與掛了電話之後,兩人也沒說話,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像林以哲那種初三畢業前就拿到報送資格可以直接進入第一層次班學習的優等生,根本沒必要來參見這個可有可無的分班考試,但他堅持要來。夏與知道為什麼,隻是不說而已。
公交車開的很慢,八點剛過,車上人不多,冷氣開得很足。透過窗可以看見路旁蔥鬱的香樟樹,夏天的香樟總是開得特彆繁盛,綠的格外張狂,昭示著它們無窮的生命力。路上有去吃早餐的老人,也有去上班的工薪族,還有去補習班的小孩……
整個城市開始緩緩地蘇醒了。
林以哲想,Jessica這時應該已經到機場了吧。
我該怎麼辦?
夏冰在蘇夏走了之後也就睡意全無,心裡琢磨著女兒會不會誤了考試,又想到自己沒有讓她及時起床有些懊惱,雖然自己是不怎麼管她,她也讓自己放心,可畢竟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