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樂皺著眉頭,“尊上,他是葵醫一族,也就是神醫一脈……可神醫一族不是千年前跟神族一同被毀滅了,怎麼……”
“本座隻問你,這毒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剩下的…”蕭羽垂下眼眸,手指撐在眉骨間,語氣令人不寒而栗,“彆問。也彆往外說。”
“他沒事,剩下的餘毒頂多就是讓他身體虛點,少活個二十來年吧。”小老鼠收起醫箱,“反正凡人的壽命本來就短。”
“等等,有什麼辦法把全部毒都清理乾淨。”蕭羽攔下他。
“尊上就對這人這麼在乎嗎?”
“少廢話,你就說有沒有辦法。”一種威壓感迎麵而來。
但矢樂並沒有太過驚慌,隻是理了理衣袖,從容道: “尊上若真是想救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尊上也知道這毒的解藥就是純正魔族的血,若想真正徹底清除毒素還需要尊上的眼淚。”
“本座的眼淚?需要多少?”
“一小碗足矣。”說著便拿出一小碗容器來,“最好是現哭的眼淚,不然不新鮮。”說這句時,鼠鼠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什麼意思?本座還得當他麵哭!本座威嚴何在!你最好不是耍本座,還有……”蕭羽有些不好意思撇了撇頭,外麵散來的微光從窗上投射而來,照徹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他聲音壓的極低,“本座……不會哭。”
“我怎麼敢耍尊上呢,我這條小命還是很珍惜的。”說著,小鼠從醫箱裡拿出一瓶藥,“這是催淚的,很有效,到時您背對著這人哭彆讓他知道就行,不會有損尊上您的威嚴的。”
蕭羽接過這東西,表麵從容,背後連忙把東西藏在袖子裡,“這件事,你最好彆說出去,否則……”
“屬下知道,那屬下我就先告退了?”
“滾吧。”蕭羽擺了擺手。
矢樂剛踏出殿門,又回來了,“那個,尊上,您能不能搜得一下把我變回家去,我這……大半夜的被您從床上傳召來,穿著睡衣又從您殿裡出去……會被人誤會的。”
蕭羽有些不耐煩,“你不會自己變回去啊。”說著一個響指,一陣黑煙閃過,小老鼠不見了。
眨眼功夫,矢樂發現自己到了醫館內,“???這不是醫館嗎?不是,我這大半夜的把我傳到這裡來乾嘛,我還沒到乾活的點,喂。”矢樂氣的跺了跺腳,“我要是會瞬移,還用你幫我啊,就不能尊重一下大夫啊。”接著翻了個白眼:“遲早栽在大夫手裡。”
一陣涼風吹來,矢樂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於此同時,林遠舟也打了個噴嚏,蕭羽連忙幫他把被子掖了掖。
第二天,林遠舟揉著惺忪的睡眼,身體有些飄飄忽,看著旁邊的蕭羽,不禁感覺有些奇妙。他小心扯了扯蕭羽的衣領,沒動靜。
在魔尊的床上遇到故人?
他起了身,感覺腰酸背痛的,恍恍惚惚想起昨天的場景。
昨天毒發一段時間後,不知怎地昨天心裡就像火燒似的,竟起了□□,然後,將某個人推倒在身下……
天呐,他昨天都乾了什麼啊!他連忙起身看了看這淩亂的床鋪,被子上似乎好像有一點血跡,說到這裡,他感覺自己嘴裡好像有一種血的甜腥。
作孽啊!還是在彆人床上。
他連忙推了推蕭羽,把他給搖醒了,“大哥,你怎麼在這兒,我們倆……昨晚?反正,我倆得跑!”
蕭羽由於還沒睡醒,隻是一陣呢喃聲,過了一會兒,“你醒啦?”
林遠舟看他一副輕鬆慵懶的樣子,不禁有些著急,“你怎麼會在這兒,不對,不是說問題的時候,咱兩最好趕緊跑。”
林遠舟邊說邊拉著蕭羽的袖子。
蕭羽卻有些困惑表示:“這是我家,我在這兒不很正常嗎?為什麼要跑。”
“你說什麼?這是你你你家?這不是魔尊的房間嗎?”林遠舟的眼神裡充滿著困惑與不可思議。
“對啊,我其實就是魔尊。”說這句話時,蕭羽懶懶起了身,他說這句時十分隨意,被子從他身上滑下去,漏出修長的脖頸,雪白的脖頸上,那塊紅色的牙印顯得格外突出。
看到這個地方,林遠舟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隻感覺嘴裡都是腥甜味。半晌才反應過來蕭羽那句漫不經心的話。“你說你是魔尊!你是蕭羽?!你不是叫小…羽?”
“是啊,我一早就告訴你我是蕭羽,你不聽啊。你耳背而已,我也沒打算刻意隱瞞。”無辜清澈的眼神顯得魔尊大人格外純真樸實。
“所以,你真的是魔尊?”林遠舟還是有些不確信,這魔尊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他雖然沒怎麼好好看過這本書,但天天聽同桌講劇情,這個書裡的反派魔尊就是個給男主刷經驗值得存在,男主被逐出師門之後,黑化入魔成為新的魔尊,一統三界。
所以,他想象書中的魔尊怎麼著也是……怎麼感覺他眼睛紅了呢?
他這是……哭了?
蕭羽向林遠舟遞來一小盒容器,“快喝,你的解藥。”說著便隨手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心裡暗罵道:“好你個矢樂,這是什麼催淚藥,後勁怎麼這麼大!”
林遠舟接過那個小碗,看著魔尊大人背對著他蹲在地上拿袖子擦著臉。
林遠舟有些遲疑,小聲嘀咕著:“這能喝嗎,還有,你這是……在乾嗎?”突然林遠舟向他走了過來,“你哭了?”
“本座沒有哭!”哼哼唧唧含糊不清的語氣中帶著股憤怒,“你怎麼還不喝,快點的!”心裡又罵了矢樂這個不靠譜的庸醫一百遍。
此時林遠舟隻覺得,魔尊大人有些像個奶凶奶凶的可憐修狗狗,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好”,便一飲而儘,之後手便不自覺摸了摸蕭羽的頭發,輕聲安慰道:“彆哭。”
過了一會兒,林遠舟才想起,這是魔尊啊!不是他之前養的狗!
蕭羽也愣住了,自己現在不是原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