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跟蹤&留宿

說起來盧修斯會出現在這裡實屬偶然。畢竟他是個家主，總不可能做出“派人跟蹤”這種不馬爾福的事情來；況且即使他想找人日夜報告斯內普的行蹤，以那人的敏感度估計也不會成功。

作為一個典型的貴族家庭，馬爾福自然有著眾多的家族產業。如何在保證現有產業持續獲利的前提下，擴大企業的覆蓋麵，這是每任家主都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要想經營好自家的產業，就需要和不同的商人打交道；而要想跟商人打交道，應酬就必不可少。巧的是，盧修斯今天赴宴的地點，就在斯內普等人聚餐的飯館……對麵的酒店。

“啊，馬爾福先生！幸會幸會！我是酒店的總經理莫裡斯……”剛進大門，就有人迎了上來，神情激動。盧修斯也不答話，隻是換下禦寒的披風，交給身後的家仆，然後下頜微揚。家仆會意，上前對著莫裡斯說道：“帶路。”

“呃……”莫裡斯的笑容一僵，“您的房間在這邊，請跟我來。”

包間看上去還算可以，隻是——豔紅的桌布、米色的瓷磚地、四周牆上一看就是贗品的畫作……不合宜的整體搭配讓盧修斯厭惡的皺眉：‘哼，暴發戶的奢華。’於是對這次的桌上協商愈發的不耐煩起來。

所謂酒宴，很多時候都隻是作為交易的背景存在。盧修斯應邀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跟對方洽談合作的相關事宜。儘管那滿臉橫肉堆積出的諂媚笑意讓他有些作嘔，盧修斯還是一如既往地將傲慢在臉上定格，用熟悉的詠歎調與之虛與委蛇，不斷地提高分成的比例。

談判漸漸進入尾聲，在雙方氣場明顯不等的情況下，對方隻能一步步妥協，就差最後一擊。‘嗬，毫無懸念。’盧修斯再也沒耐心去看對麵慘淡的表情，頗有些無趣的把視線轉向了窗外。此時斯內普等人正要打車回校，盧修斯向下看時剛好掃過麥格教授銀灰的頭發，和那喝了酒也依舊嚴肅的側臉，

‘麥格？’有些詫異這個嚴謹的女老師竟然會出現在這裡，盧修斯往旁邊略過一眼，看見其他的教授們正三三兩兩歡笑著上車，也就大概猜到他們是來聚會，‘這麼說來……’好奇心被勾起的盧修斯繼續凝神搜索著，果然在麥格不遠處的陰影裡找到了那個快把自己融進黑暗的熟悉身影。

見斯內普獨自拐進小路，盧修斯心思轉了幾回，便放棄了原先壓垮合作方的計劃，起身匆匆往剛才看到的方向趕去，把鬆了口氣的某老板拋在了腦後。

然後便出現了上章結尾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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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斯•馬爾福！”反應過來的斯內普氣極，‘竟然連有人靠近都完全沒有警覺！雖然盧修斯同樣經過訓練，可是怎麼說自己都不該毫無所覺才對，果然太鬆懈了！’

想通了但還是遷怒的•斯內普繼續朝盧修斯噴灑毒液：“我假設深夜逛偏僻小巷不是馬爾福家主的日常消遣？”考慮到兩人正在跟蹤而壓低的聲線恍若耳語一般，在寂靜的夜裡飄浮，帶著陰冷的可怖味道。（至於這聲音在盧修斯心裡是什麼想法，某坑不予置評。）

“我以貴族的尊嚴起誓，這絕對隻是偶發事件，親愛的西弗勒斯。”盧修斯用同樣低沉的聲音回道，“要知道總有那麼些不自量力的人奢望通過和談，能從馬爾福手中奪得什麼。”

“戚，吸血鬼貴族。”斯內普挑起一邊的眉毛假笑，卻並不對可能剛在商業上慘敗給馬爾福的某人作出評論。正想再提問幾句，卻發現耳畔有聲音響起，微弱的氣流直接刺激著耳膜，

“well，雖然我對這個姿勢很滿意，不過，西弗勒斯，我想你來這兒是另有目的，而不是專程為了跟我深情對話？”

經盧修斯提醒，斯內普這才意識到兩人位置的尷尬：剛剛他下意識的用右手去抓左肩的手，然後左手的手刀又被擋下，也就是說現在他的左手抓著盧修斯右手的手腕，而右手卻在盧修斯的左手裡，再加上為了不打草驚蛇而直接在對方耳邊說的話——不注意看兩人就像擁抱一樣。

“……”斯內普沉默著，迅速從這個位置掙脫開來，故作鎮定地拍了拍衣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帶頭往巷子的深處走去，“如果你的四肢還能被大腦控製的話，自己跟上，盧修斯。”

盧修斯不自覺伸出右手，握緊再鬆開，心裡有些小遺憾。‘不過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裡’，看著斯內普快要走遠，盧修斯晃了晃頭，將一乾雜念甩出大腦，然後幾步跟了上去。

畢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兩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走得平坦如常，甚至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斯內普專注地走在前麵，努力忽略剛才的瞬間心底浮現的怪異感覺，‘不過是簡單的肢體接觸罷了，就跟以前的任務性質一樣，嗯……果然是最近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