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期末&真相

期末和期初都是極為詭異的一段時間軸，軸上的人們總是不自覺地迫使自己忙碌。老師和學生們同樣緊張的準備著考試，雙方都期望最終的成績不會太過難看；在大眾的氛圍下，沒有誰可以做到雲淡風輕。隨著夏天的到來，煩熱的不隻是天氣，更是人心。

六月的Hogwarts正陷入這樣的瘋狂漩渦。乍看之下，H大的校園依舊熱鬨非常，隨處可見的還是那奔跑的活力男孩、籃球場上練習的矯健身姿、樹下湖邊親昵相擁的情侶、倚柱而立的優雅少年，和微笑著擦身而過的文靜少女們。然而，馬克思爺爺曾經告訴我們，不要被事物的外相所迷惑，而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所以，讓我們繼續把鏡頭拉近吧——

“奔跑的活力男孩”：

男孩在兩旁種滿常青樹的路麵上全力衝刺著，棕黃的發絲被風吹的淩亂。男孩麵容激動的朝著既定方向奔跑，在空氣中留下餘音嫋嫋——“啊啊啊糟糕了來不及借書了啊啊啊~~~”

“籃球場上練習的矯健身姿”：

幾個高俊的男生正在場地上輪換著練習定點投籃，他們嘻哈的鬨著，隨著籃球的軌跡發出或懊惱或興奮的感歎。此時的籃球正傳到一個清秀的男生手中，他略微苦惱的看著手中的球狀物，然後在眾人的催促聲中開始動作，伴以吐字清晰的解說：“設球的軌跡近似拋物線，而在拋出之後球的受力分為重力和阻力，以我所在的點為坐標原點，那麼…*&%#￥%￥%…”

“樹下湖邊親昵相擁的情侶”：

陽光傾瀉，引得湖麵泛起陣陣波光。有著陽光般燦爛的金黃發色的英俊少年輕輕摟過戀人的纖腰，眉眼含笑地注視著少女嬌羞的麵龐。他低頭，在女孩耳畔輕輕開口：“……提問：據政治書第XX頁解釋，XXX思想的詳細定義是什麼？”

少女的粉拳錘上男友的肩，嗔怪道：“怎麼又這麼難？……好吧,書上共分為4點敘述，第一…第二…第三…最後……”

“倚柱而立的優雅少年”：

少年慵懶的依靠著廊柱，眼神迷離，卻透出貴族的氣息。蒼白的手緩慢的翻動著書頁，眉尖時而蹙起。再細看，隻見泛黃的紙張上方有著這麼幾個印刷字體——《藥劑學補充資料》。

“微笑著擦身而過的文靜少女”：

卷發的女生抱著一疊資料行進在教室外的走道裡，迎麵走來另一個相識的同學，於是少女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衝著對方點了點頭，“這次考試的冠軍肯定是我的！”

對麵的女生同樣下巴輕點，回以一個自信的笑容，“哼，你等著瞧！”

……

↑以上，才是Hogwarts目前的真正現狀。

-------------------------------------

斯內普負手在教室課桌間的走道裡踱步，用絲滑的嗓音講述每年此時必定要重複的“考場須知”：

“我知道你們中有許多人都迫切希望和監考老師來一次監察與反監察的激烈交鋒，而我也毫不懷疑你們的失敗將為成為你們炫耀所謂‘勇氣’的最佳例證。我並不指望能通過三言兩語瓦解你們的衝動，但是，”斯內普略提高了聲音，漆黑冷厲的眼眸一點點掃過全班，“不要讓我發現任何的小動作……否則……”他眯了眼，嘴角扯出一個極具壓迫性的弧度，“我敢保證你們據對會‘愛’上實驗室的軟體生物器官。”

全場屏息靜默，那輕柔的話語中攜帶的明顯的威脅之意，讓幾個膽小的學生瞬間慘白了臉。斯內普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話造成的效果，明白幾天後考場內將會維持表麵上的平靜。如果那些學生足夠聰明，就該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作弊與否從來就不是重點，關鍵隻在於手段的高低。

‘隻要不給我惹麻煩。’墨色的眼睛如此說著，然後離去。

為期七天的考試周，所有人的時間都被密密麻麻的考試安排填充。不僅學生們渾渾噩噩地熬過一門又一門，老師們也同樣不得清閒。

H大的師資過於單薄，使得每個老師的能力都被充分的利用。一天四到五門考試，每一門都需要監考老師提前到達。斯內普在整理完這一場的答卷之後就不得不快步趕去下一個考場啟封試題，然後是一、二小時的連續坐堂，一連幾天下來，竟比通宵實驗還來得疲勞些。

當最後一門近代史考完，老師和學生都鬆了口氣。

斯內普閉眼按了按太陽穴，壓下眼睛裡傳來的乾澀感。舉步向著住處前進，他想他現在迫切需要一個溫暖的床鋪來緩和過度緊繃的神經。

“西弗勒斯！”

被叫住的斯內普麵色陰沉的回身，卻見一向嚴謹認真的麥格教授從側方向半跑著過來，步伐大小不一，失了以往的鎮定，似乎是剛看到斯內普所以急忙追上來的樣子。

“西弗勒斯，你看下這個！”麥格一到跟前，披頭蓋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什麼？”斯內普的腦子還是處在考後的茫然狀態中，不過看麥格猶疑慌張的神色，他還是意識到了某些不對，於是接過遞來的紙條細看，上麵隻寫著“奇洛，校長室，爭執”三個詞，字體細長而扭曲，沒有任何的熟悉感。表情逐漸凝重，斯內普和麥格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視線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於是足尖一轉便換了個方向。不管這個匿名的人是誰又有何陰謀，也不管紙條上麵的內容是真是假，他們都有必要去一趟校長室。

“誒？斯普……”麥格的問話還沒說完，就見體態有些臃腫的草藥學教授飛快的朝他們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側貼在門上的姿勢沒有移動半分。幾秒後，斯普勞特再次抬起頭，對著他們比劃了下“有狀況”的手型。麥格臉色一變，顧不上失禮，也急忙湊了過去；斯內普雙手緊了緊，還是沒有上前跟女士搶奪地盤，轉而筆直優雅地靠上了門邊的牆壁。

校長室裡有兩個說話聲，其中一個結結巴巴的果然是奇洛無疑。由於門板的隔音問題，斯內普三人隻能從模模糊糊的語句來判斷談話的內容。突然，似乎是奇洛說了什麼，被老校長溫和的拒絕，接著就聽見一陣桌椅被打翻的響動。斯內普和麥格兩人受紙條影響，總覺得事情不妙，斯普勞特則是擔心校長兼好奇，於是“嘭”的一聲，三人行為一致的撞門而入，仿佛演練過數次一般，異口同聲地訓斥：

“奇洛！你在乾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