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新的老師們

人的偉大之處在於，他的神經總是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下愈見強韌起來。雖然盧修斯的臉皮厚度從來隻增無減（可見某種意義上馬爾福和波特是親戚的說法正確無疑），然而隨著假期一點點逝去，斯內普對此類不時的揩油丅行為，已經由最初的尷尬羞惱“進化到”現在的坦然無視，甚至可以麵無表情的抗著背上多出的重量，雙手不帶一絲顫抖的繼續添加藥劑粉末——基於某人現在還沒有勇氣嘗試跟藥劑爭風吃醋的情況下。

新的學期繼續踩著眾學生哀怨的玻璃心翩然而至。考慮到這學期的教職員裡有一個“不該存在的存在”，斯內普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如往年一樣提前數天到校自找晦氣，甚至放棄了從麥格手裡奪回失去的獎金的宏偉計劃，仿佛是跟自己置氣似的，恰恰卡在最後的時限才陰著臉回到了Hogwarts。

“斯內普教授！請等一下好嗎？”

斯內普停了腳步看去，發現叫住他的是今年剛好研一的學生。他記得他本科時候的學習成績還算可觀，也曾經提出過幾個有些價值的問題，不過似乎一直很沉默的樣子，除了上課偶爾“不幸”被點名之外，四年裡幾乎沒有其他任何的活躍度——‘這樣的一個學生，怎麼會在上學的第五個年頭突然叫住絕對與和善無關的藥劑學教授？談心？嗤！’斯內普有些奇怪的想。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隻見那學生簡單的問了句好，然後迅速的從身後拿出一本書打開，翻開到某頁用手指著一段文字說道：“關於《生命之焰：七色反應》這一實驗，按照原書的步驟根本得不出該有的實驗效果：雖然的確能出現多種顏色的交融，但是持續的時間過短而且不穩定性過大。為此我又嘗試調換了藥劑原料的配比，”那學生“啪”的合上手上的書本，換了另一本更厚的筆記翻開，“但是即使是在3;68的最佳比例之下，得出的結果仍然不夠滿意，BALABALA……所以，斯內普教授，我想知道我的判斷是否是正確的。”

‘真的有哪個學生肯提前結束假期隻為了實驗真理的嗎？’猶疑的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斯內普還是認真的聽著麵前學生的分析，原先因為“與死敵共事”的不爽情緒也逐漸被淡淡的“欣慰”代替——雖然不甚明顯，他內心的確是為有這樣一個敢於質疑的學生感到欣喜的。

但他首先注意到的卻並不是這一點。

“……所以，”斯內普臉色難看的環起了手，語調快速而陰沉，“我們天才的弗林特先生是在炫耀自己竟然多次躲過爆炸的幸運人生？我是否該恭喜你終於徹底把智商踢給了草坪？難道理學的嚴密還沒有讓你了解隨意的篡改數據可能造成的慘烈後果嗎？！”

也許是領導過多次競技類運動的緣故，馬庫斯·弗林特少見的沒有被斯內普色氣勢震懾到，反而一字一頓的回答道：“我確信我的理智還在，隻是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它選擇了暫時隱居。”

“然後某一天等它醒來卻發現你已然身處天堂？”斯內普冷哼道，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如果是教授你呢？”馬庫斯一點也不客氣。

斯內普臉色一黑，頓時被哽的說不出話來——以他當年的“瘋狂”程度，隻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狠狠的噴著鼻息，不甘心的跳過了對這個問題的細究。

“也許你可以試著把冷卻時間減少2.3%，為了你珍貴的小命著想。”僵硬的丟下一句提示，斯內普轉身就走，“我假設我可以期待，你能幫我把那本老古董趕進墓地。”

‘鄧布利多也該換換教材了。’他給自己又一次管不住嘴巴找著借口。

馬庫斯有些呆滯的看著黑袍翻飛的背影，腦子裡像是突然打了個結——‘這句話……難道是鼓勵？！’於是他驚悚了。

他默默地掏出手機，撥號，接通，乾巴巴的開口：“報告。目前斯內普教授心情指數：A——初步判定戀情狀況完滿；行為詭異程度：A++——暫時不宜接受刺激……”

除去這段小插曲，一直到新生的開學典禮之前，斯內普都過得很平靜。

狼狗二人組大概是被鄧布利多勸住，難得的保持著安分沒有來挑釁；而盧修斯也仿佛突然失蹤了一樣，音訊全無（這什麼用詞！）。生活異常的安靜，就像是音樂到高。潮處猛然停止的寂靜。這種不確定的不祥讓斯內普忍不住覺得煩躁。

典禮當晚。

新生典禮的流程永遠是一成不變的，無非是校長致辭以及新生代表發言。斯內普沉默的坐在教師席的邊緣（除非必要他是絕不肯坐在鄧布利多旁邊的位子上的），聽鄧布利多重複嘮叨著每年的說辭。

“親愛的同學們，首先我必須要代替Hogwarts說上一句：歡迎你們！……”

‘又是一群衝動有餘理智不足的哺乳動物，’斯內普撇撇嘴，頭疼的開始預算今年的試管賠損率。

“大學是相對自由而美好的時段，你們的人生隻掌握的自己的手中，老師不再是……”

‘說起來，今年□□變動的似乎挺多’斯內普嫌惡的轉了視線，不去看對麵不顧場合膩在一起的二人組，注意到有幾個老教師並沒有出現在原本的位置，甚至還有一個空座，‘是新來的老師？竟然連學典禮都遲到，又一個奇洛？還是洛哈特？哼，鄧布利多果然是老糊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