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琰的行李箱是最大號的,裡麵塞了滿滿的東西,提著扶手往樓上拎的時候,行李箱都有些隱約的變形。
時景找不到搭手的地方就隻能動嘴皮子:“杭隊,她們就是追著閻琰過來的,哪裡是好奇斯籃搏。而且你都說了閻琰下午不用訓練,把她們放進來乾嗎?你還真信了她們會好奇斯籃搏嗎?”
杭陽雙手插兜,走在最前,頭也不回地說:“這是你們創造出的局麵,總要想辦法利用起來。”說完,停下回頭看他,“謝謝。”
時景腳下微頓,睜圓的眼睛迅速彎成月牙,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也輕軟下來:“客氣什麼一家人啊……”
吃力拎著箱子落在後麵的閻琰,聞言揚了揚眉,管你什麼事了?
但這樣的吐槽並沒有持續很久。
因為他們從機場回來已經很晚的原因,閻琰也不過就是在辦公室裡拿了份文件的功夫出來,下午訓練的時間就到了。
宿舍樓有了動靜,隊友們睡眼惺忪地下樓,有人認出了閻琰,還招呼了兩句,然後知道閻琰下午不訓練後,就匆匆忙忙的往訓練中心走。
在長龍般往一個方向去的隊伍裡,一個人單獨的行為,就顯得非常突兀。
閻琰當時站在二樓陽台上,手裡還拿著文件,身邊跟著陪他一起辦手續的杭陽,一低頭,就看見把他箱子送回到宿舍的時景,一刻不停的又跑下了樓,在大門口和女孩子們說著什麼。
當然不是因為他傾慕姑娘不務正業,剛剛才結束談話不久的兩個人都知道,閻琰已經做了他應該做的部分,剩下的就是其他人的事情了。
不能都指著閻琰去做,閻琰是隊員,不是宣傳乾部,至少在接待這些零碎的小事上,有能力的人力所能及地做上一點,球隊就會好上幾分。
為此,時景還自掏腰包從小賣部裡買了三箱礦泉水,進院的姑娘人手一瓶,然後指著訓練場的方向讓她們往那裡去。
接待完最後一個進門的姑娘,時景拔足狂奔,又衝到最前麵,打開球場的門,引著她們走了進去。
閻琰把人吸引過來。
杭陽說可以參觀。
跑斷腿的是時景。
杭陽看見這一幕,嘴角勾出笑容:“我先過去看看,你先回宿舍。”
閻琰說:“我也過去。”
杭陽搖頭:“斯籃搏留不下她們,就算你來了也沒用,讓大家表現看看吧。”
閻琰想想,點頭。
杭陽快步下樓,趕超了兩撥人,還有人好奇地問:“杭隊,時景帶著的那些人乾嗎的?”
杭陽說:“看對抗賽的觀眾,看見李教練說一聲,讓他組四個隊伍到球場這邊來。”
“哦?這麼突然?”
“沒準備就不敢打球了?”
“嘿嘿……”
杭陽腳下不停,三兩句說完,距離漸遠,已經和說話的隊員們拉開了一段距離,徑直往球場的方向去了。
球場和訓練場一個地方,顧名思義,球場就是一座正規的斯籃搏球場,帶看台的那種。
球場和訓練中心都是在同一棟建築物裡,隻不過是中間做了一個格擋,形成了兩處功能不同的單獨空間。球場建在靠近公路這一側,從公路上直接就能進來的大門,隻不過建成之後,還一直沒有開放過。
杭陽實在分身乏術,球隊要做大,就要有成績,有了成績又要搞經營,他們球隊沒有擅長經營的經理人,這些年都是大家商量著來,球隊配置不齊全的問題一直都在,隻是將球隊交給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經營,是萬萬不可能的。
助理小安大學讀的就是體育經濟學,又是一名合作好些年的讚助商的侄兒,也算是杭陽看著長大,本來招進隊裡就是為了培養個球隊經理人,可惜自身能力不足,根本挑不起這個擔子。
話繞的遠了,簡而言之,就是自打這處球場建成,還沒有舉辦過一場球賽,今天臨時決定的對抗賽,算是這座球場的第一次對外開放。
一路走到球場大門前,簡單鋪設的石子路,雜草已經長到腳背高,被一群人走過後留下一排腳印,可以想象那些穿著高跟鞋姑娘們路過這裡時,痛苦的表情。
隊裡訓練,偶爾也要用到球場,但隊員們不會走側門,有一條內部通道可以直接過去,所以這扇側門才會特彆荒涼。
球場的大門已經打開,杭陽快步走了進去,屋裡屋外的光線切換,帶來了視線瞬間的模糊。
再一眨眼,視線清晰,杭陽看清了整座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