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緒吹頭發,他就吃早餐,邊吃邊打哈欠。
長澤桃緒越吹越熱,隻覺得整個屋子都悶的要死,潦草地吹了個半乾,就坐到餐桌上,隨手拿了個三明治,麵無表情地用力咬。
伏黑甚爾也懶得吃了,用很新奇的眼神掛在椅背上看她:“一大早火氣這麼旺?”
“托某人的福,冷氣都被放跑了。”
“我後麵不是關了窗戶嗎?”
“所以熱氣也都被關了進來。”
伏黑甚爾聳了聳肩:“下次我記得給你開空調。”
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長澤桃緒差點也跟著打了個哈欠,忍住之後,板著臉,咬著三明治,嗓音有點含糊。
“困的話就去補覺。不能熬夜就彆熬了,就算要守著也沒必要蹲窗戶,掉下去的話很吵。”
一個個的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由於洗了個澡的緣故,吃飯的時間不多,桃緒三口兩口吃完一整個三明治,喝了一杯牛奶,就拎著書包準備出門上學。
然後發現伏黑甚爾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也坐上了車。
司機也有點意外:“伏黑先生要去哪裡嗎?”
伏黑甚爾:“不是要去上學嗎?我送一程。”
長澤桃緒蹙眉,到底沒說什麼,隻是讓司機開車,自己則是利用在車上的時間,重新整理著裝和打扮,沒一會兒就恢複了一貫的整潔優雅。
伏黑甚爾看到她把散亂的領口扣子扣好之後,總算舒坦了。
他感慨:“我還以為你上高中後變了個人。原來你平時那個高高在上的樣子也是打扮出來的。”
“……”
桃緒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你就是為了確認這種事才來‘送’我的?”
無不無聊啊。
她難得直白地嫌棄著,卻不知道戳中了伏黑甚爾哪門子笑點。
他悶聲笑了半天,又漫不經心逗貓似的低聲問了一句。
“你平時在那小鬼麵前,也是這個樣子?”
他不說還好,這一提,又讓桃緒想起他兒子發神經時乾的那些事。
原本這兩天看那伏黑惠就哪哪不快。
伏黑甚爾又是這麼個混賬樣子。
長澤桃緒煩躁地踢開他放一旁的腳,語氣譏諷:“平時的話,家裡隻有我一個人,我當然怎麼方便怎麼來,當然不會沒事找氣受……”
話音剛落,她從後視鏡瞥見司機詫異的眼神,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符合“形象”,戛然而止。
伏黑甚爾沒說話,懶懶散散地靠著車窗,似乎也不嫌顛,就這麼心平氣和地看她。
長澤桃緒頓了頓,原本想說什麼的,一時也想不起來。
好在馬上就到學校。
她也懶得說了,目視前方,下車時平靜道:“跟您不一樣。在惠麵前,我應該還算個合格的姐姐……”
話音未落,伏黑甚爾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樂不可支,笑得身體都在顫抖。
——那小子有把你當姐姐嗎?
揭穿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伏黑甚爾綠瞳輕飄飄落在她身上,笑久了嗓音微啞。
他問:“你真的會把他當弟弟?”
長澤桃緒正要點頭,觸及那雙審視又篤定的綠瞳,唇忽得顫了下。
“……”
她忽然意識到,無論她怎麼回答,他都不會當真的。
察覺之後,長澤桃緒一聲不吭,冷著臉,重重關上車門,扭頭往學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