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肅的話讓陳恏有一點震驚,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長久的注視著梁肅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裡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想知道原因。
四周更是寂靜,微風停止了,樹葉沙沙的聲音逐漸變小,兩人之外的幾個行人也隨著剛響起的上課鈴聲而散去,這條綠蔭小道上隻有他們兩個人。空氣停滯了幾秒,陳恏突然開口,帶著試探的語氣,“梁肅,你有什麼目的嗎?”
與其被蒙在鼓裡,被人當做傻子一樣去履行他們的任何賭約或者是玩笑,不如自己主動開口問,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聽到這話,梁肅臉上的表情變了,與剛才的正經不同,浮出了滿臉的笑意,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見他這放肆的開懷大笑,陳恏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是吧,是有目的的吧,所以沒有突如其來的關心,隻有埋伏已久的野獸。
“陳恏,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正兒八經的安慰你,給你出招呢,你還倒打一耙,你說我有什麼目的。”梁肅這會兒氣得不行,停了會繼續無奈地對陳恏說:“我能有什麼目的,你太好欺負了,我見不慣。”
沒想到梁肅是這樣的回答,這讓陳恏突然想起,他身上的標簽太多,以至於自己沒法對他產生偏見,這樣的人除了不學無術、不務正業,所以自己下意識的就將他歸類,可是這樣又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彆呢?自己也在無形之中成為了一個劊子手,沒有言語上的暴力,但情緒上的冷漠就是在變相承認外界對於他的評價,明明自己也不了解他。
陳恏心裡歎了一口氣,回他:“我不是好欺負。”
“那是什麼,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而已,你的反擊隻會成為他們對付你的利劍,一張嘴說不出十張嘴的東西,信與不信與我無關。”陳恏目光平靜,語氣正經,這樣看來她好像受再多的磨難,也能擁有強大的心理。
梁肅對她又產生了新的認識,從前覺得這姑娘比較文靜、柔弱,好幾次從外人口中聽到她的評價都是臟亂不堪,從頭到腳,連一根頭發絲都帶著惡臭。可好幾次他上課不經意看到她時,莫名的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冷靜、持重,周身散發著一股清冷。上課一個人拿著書安靜的坐在後排,下課後總是等全班人走完後再獨自離去,還會順手將教室的燈關掉。在食堂偶爾碰見她也是一個人,前段時間還有一個女生跟著一路,不知道為什麼,後麵又變成了一人。總是坐在角落,安靜的吃飯,背坐得挺直,眼裡沒有彆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外麵的流言蜚語沒有將她的脊椎打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