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聲聲感到頭發被揉了揉，剛想凶狠的抬頭警告裴斯羽，卻看對方很快的收回手，“那是，你比較厲害。”

兩人目光相撞，曲聲聲在裴斯羽的眼裡看到了自己讀不懂的情緒。

“謝謝裴老板誇獎。”

裴斯羽好像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到教室，曲聲聲把浪味仙又拿了出來，推給裴斯羽，“謝禮。”

下午的課程突然被緊急取消，學校召開了心理健康安全教育大會，每個班都在上課。

大家不明所以，曲聲聲盯著那帶著層層水印的視頻發呆，曲聲聲又被叫出去，周鯤說了說女生的情況，然後說女生要轉學。

“你沒問題吧。”

曲聲聲嗯了一聲，說了句謝謝老師關心，又說：“這件事我不會往外說的。”

指的是女生這件事。

周鯤自己都差點忘了這件事，被曲聲聲一提醒，連忙說好好好。

心理健康課不少人都沒重視，玩的玩，寫作業的寫作業，複習的複習。

曲聲聲回到座位，發現裴斯羽什麼都沒乾，書都沒翻開。

“你回來了。”

這語氣像是他在等她一樣，曲聲聲來不及多想，就又聽到裴斯羽說：“你不是說要給我講你的夢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上午。”

“上午我也沒說過。”這個人真會睜眼說瞎話。

曲聲聲以為這就算了，但是裴斯羽愣是說了一下午，等到下午放學她的腦子還嗡嗡作響，除了裴斯羽的聲音再無其他東西。

“陳老板，李老板，你們快把這人帶走，煩死了。”

終於挨到放學，曲聲聲迫不及待的就要走，奈何裴斯羽還堵著她。

“不煩你了。”

曲聲聲又愣了一下，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回家的路上，曲聲聲跟曲九分析了一下這個事情，曲九對上午的事情心有餘悸，一天都悶著觀察曲聲聲，生怕這人再留下什麼陰影。

不過現在看來她現在想的全是裴斯羽，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他會不會是真的想知道你的夢。”

“神經病啊！”曲聲聲大叫。

這天晚上曲聲聲不多的睡眠，夢裡全是裴斯羽的臉和念叨的聲音。

第二天她一抹臉，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裴斯羽這個人是不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女生過幾天就走了，走之前還來一班找曲聲聲鄭重的道謝，曲聲聲被她抱了一下，笑笑拍拍她的肩膀，“以後往前看。”

“謝謝你。”女生的情緒好了很多，“希望你也是。”

曲聲聲目送人走，手裡拎著對方給的奶茶，晃悠悠進了教室。

“裴老板你也想喝奶茶嗎？”

曲聲聲見裴斯羽在看自己，手晃了晃奶茶。

“想。”

裴斯羽本來是想逗一下曲聲聲，沒想過曲聲聲真的出去了一趟，過了幾分鐘把熱奶茶放到裴斯羽的麵前。

“少糖多小料，以後同桌還要多麻煩裴老板了。”

這杯奶茶好像什麼信號，溶解了橫貫著的一堵高牆。

*

越是臨近考試，曲聲聲還接了幾個大委托，小賺了一筆，終於把外套的錢賺回來了。

下午最後兩節課被用來自習，大家是想複習什麼複習什麼，曲聲聲的桌麵上攤著一張去年一中的卷子。

封婷又發來消息。

封婷：【月考好好準備，等你成績出來我們的手續也差不多辦好。】

曲聲聲的手指突然一緊，聊天框切進了另一個人。

曲溪：【聲聲，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委屈臉]】

幾乎是每天，曲溪都會發消息，包括她的一些治療情況，以及醫生說的未來的治療方案，曲聲聲有些看懂了，有些沒看懂，唯一清楚的事情是曲溪真的要離開她了。

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公裡兩公裡，而是未知的時間和隔了快半個地球的距離。

群裡鄒畫他們還在發消息，曲聲聲卻沒有再理會，而是拿出耳機，讓曲九放歌，曲九就在歌曲庫裡挑了一個兒歌的歌單。

曲聲聲知道曲九這是在找茬，但也沒有管它，就趴在了桌麵上。

曲九把歌停了，“你這個狀態不對。”

“我什麼狀態。”曲聲聲壓低聲音，“你人工智能懂什麼。”

“我希望你找個人聊聊天。”曲九說，“跟在二中的時候一樣。”

“我找老周嗎？”曲聲聲摸摸下巴，“說我心情不好。”

本來隻是開個玩笑，曲九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下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