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收起了邁出去的腿，目瞪口呆道：“裴哥你在集郵嗎？怎麼什麼都有。”

裴斯羽看他一眼，語氣散漫，“我在收買我同桌。”

習題是打印出來的，封皮裝訂的很整齊，近三年的各科試卷和答案，曲聲聲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雙手合十衝裴斯羽拜了拜，“裴老板，不，裴神。彆說收買我......”

嘴裡馬上就要跑火車，曲聲聲正打算說把自己賣了都成，舌頭一轉，換成了，“我把李凱賣了的錢給你都行。”

“管我什麼事？”怎麼扯著扯著又扯到他身上了。

宋思好趕緊說：“李凱你少說話，聲聲想賣你就賣你，裴哥還不一定收呢。”

一個兩個胳膊肘都往曲聲聲那邊拐，李凱氣走了，宋思好見時間差不多，跟曲聲聲打了招呼也走了。

“放學聯係。”曲聲聲說。

白拿人家兩本題目也不行，曲聲聲問自己同桌：“雖然這句話可能是我自戀，但我還是想問，你還需要我抄寫什麼嗎？我這人沒彆的優點，也就字我覺得過得去。”

要在彆人麵前，曲聲聲早就壓著對方強買強賣了，但是這是裴斯羽，曲聲聲覺得自己還是客氣點好。

“不用。”

曲聲聲又揚了揚手裡的兩個厚題集，“這個是給我了還是借我複印的。”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

曲聲聲愣了一下。

“拿來收買你的。”裴斯羽聲音清晰的傳到曲聲聲的耳朵裡，“就是你的。”

曲聲聲規規矩矩的坐了回去，哦了一聲。

這個人挺奇怪的。

早上睡夠了，中午曲聲聲的精神就很足，班裡一些住宿生回宿舍休息了，另一些人就趴著桌子休息。

曲聲聲把曲九上午錄的東西聽完，抬頭發現裴斯羽也趴在桌子上，胳膊下墊著一本書。

從小到大有不少人誇曲聲聲聰明，但是曲聲聲知道自己並不聰明，他們那些誇獎是從自己的考試成績量化出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曲聲聲都覺得學習很累，但是又不得不學。

直到後麵慢慢找到了適應自己的學習方式和自己的節奏，曲聲聲才不那麼仇視學習。

從跟裴斯羽做同桌開始，曲聲聲意識到這個人才是真聰明，他的課外書很多，上課也不記筆記什麼的，但是曲聲聲有時候問些什麼，他總是能一針見血的回答出來。

好像根本沒有能難住他的東西。

曲聲聲有些酸，小聲跟曲九吐槽，“要是錢可以換腦子，我一定把裴老板的腦子換給我。”

曲九無情的打擊曲聲聲，“買賣器官犯法，你醒醒。”

“哎，你沒睡啊。”曲聲聲正打算跟曲九好好講講尊重主人的問題，發現趴在桌子上的裴斯羽睜開了眼睛。

“睡著不舒服。”裴斯羽手指點了點桌麵，“很硬。”

還有他的同桌一直盯著他看，嘴裡嘀嘀咕咕的要他的腦子，就像腦子這種東西真的能隨便換一樣。

“哦，你沒這樣睡過覺。”曲聲聲想了想說，“你等我一下。”

曲聲聲到後麵的儲物櫃裡拿出外套，是上次那件潮牌外套，她把外套給裴斯羽，“這個我上次洗了還沒穿，還挺厚的，你墊著睡吧。”

曲聲聲覺得自己是個好同桌。

中午鈴聲響的時候，裴斯羽把外套折了折還給曲聲聲，曲聲聲看了眼他，“我怎麼感覺你睡不睡好像沒差呢。”

裴斯羽正要回答，李凱喊曲聲聲，“下午去吃什麼啊。”

曲聲聲：“你不是剛吃完午飯嗎？”

“那不是比較期待晚飯嗎。”

曲聲聲懶得理他了，她把一道題目推給裴斯羽，“裴老板你看看這個函數題我思路對不對。”

到下午放學，曲聲聲幾個去二中吃飯，陳商等著裴斯羽，“阿姨來接你嗎？”

“來。”

卓凝是難得心血來潮親自接裴斯羽，不過重點還不是接他。

“中午你為什麼不回家？”

裴斯羽看終端上李凱在群裡發的圖片，“我在學校。”

“我當然知道你在學校，這個不重要。”卓凝說。

裴斯羽看著鮮紅的火鍋，和十幾雙不知道是誰的手，敲進了李凱的聊天框。

“這個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