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趙展沒忍住笑了一聲，上次看這孩子哭慘了，這次話又這麼多，他看著後視鏡說：“您跟林二少關係真好。”

曲聲聲有點沒縷清關係，偏偏頭問裴斯羽，“你跟二哥什麼關係啊。”

“林二少是斯羽的叔叔。”

“卓女士和沈女士是親姐妹。”

原來是姓氏的問題。

曲聲聲的疑問得到了解答，就又沒事乾了，她把曲九捏在手上晃了晃，“曲九放歌。”

“不放，你怎麼這麼興奮。”曲九被搖晃幾下，硬著鳥嘴沒有應曲聲聲的要求。

曲聲聲眨眨眼道：“有嗎？”

“你看看你的表情。”曲九啄了一下曲聲聲的手指，白皙的皮膚上立刻出現一道紅痕，“讓你清醒一下。”

“我很清醒。”曲聲聲難得不跟曲九計較。

到了之後曲聲聲跟沈舒婉和林越打完招呼就顧自上了樓，動作靈活的根本不像是一個病人。

“斯羽，墨洋在他的房間裡。”

曲聲聲看時間長，還是決定把逍遙遊和齊物論都給林臨念一遍。

“二哥，我儘量有感情點。”曲聲聲看了眼床上的人，清了清嗓子，“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一篇逍遙遊背完，曲聲聲又開始念齊物論，隻是才開頭，曲聲聲就聽到了一個幾不可聞的聲音。

“你這小朋友，還真是恩將仇報......”

曲聲聲啊呀一聲，湊近林臨看了眼，“活了？”

林臨閉了閉眼睛，“我本來就是活的。”

“二哥，你要不再裝裝？”曲聲聲假裝為難，“我這是收錢把你叫醒呢。”

話這麼說，曲聲聲還是打了個電話，聲音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林叔叔，二哥醒了。”

也不管那邊人什麼感受，曲聲聲掛了電話，彎腰看著床上的人，“你還好嗎？”

剛醒過來，林臨的精神有些不足，但還是勉強撐著，這個他帶過的小丫頭攔都攔不住，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看著大了幾號的曲聲聲，“十六歲？”

“你已經睡了五年了。這五年你做夢了嗎？”曲聲聲很好奇。

“沒印象了。”林臨一呼一吸，“但是昨天耳朵邊全是你的聲音。你不怕直接氣死我嗎？”

曲聲聲啊呀一聲，假裝失憶的樣子，“我昨天說什麼了，我不記得啊。你是不是早就醒來，在裝睡呢。”曲聲聲生怕人再睡過去，不斷的說話逗林臨。

“差不多，我知道自己在家裡。”

一群人兵荒馬亂的闖進來，曲聲聲自覺讓開了位置。

樓下空無一人，曲聲聲就挑了一個沙發坐。

曲九也陪她沉默。

“我覺得其實我還挺幸運的。”曲聲聲突然說，帶著點爛漫樂觀，一些不符合她的想法噴湧而出。

曲九問為什麼。

“我身邊沒人真正的離開過。”可能是見了剛才一群人情緒失控的模樣，曲聲聲感慨頗深，“他們都在。”

這也是林臨醒了，曲聲聲之前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發生了。

如果沒醒呢，如果一直不醒呢，過去的五年間他的家人是不是一直抱著一種渺茫的希望等人醒過來。

“我猜封婷也是這樣想的。她跟我一樣。”

“你跟她可不一樣。”

曲聲聲輕輕問曲九，“有什麼不一樣呢。”

“她會對你有要求，但是你對她不會。”

曲聲聲的表情陷入一瞬間的迷惘，聽到腳步聲，便收斂了個一乾二淨。

“裴老板。”曲聲聲偏著頭，“你下來乾什麼。”

“看看你。”裴斯羽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禮盒，放在梨花木桌上拆開。

“看我乾什麼。”曲聲聲湊過去，“巧克力啊。”

“從沈墨洋那裡拿的。”

曲聲聲正要說話，一顆巧克力抵在了唇邊，她猶豫了一下，便張嘴咬了下去。

是酒心巧克力，曲聲聲瞪大眼睛，叼著巧克力頭一仰，把巧克力整個咬進嘴裡。

酒心不可避免的掛在了唇邊，曲聲聲舔了舔。

“酒味好淡。”

裴斯羽拈起一顆，“本來就是給小孩子吃的。”

曲聲聲點點頭，“這確實適合小少爺。”

裴斯羽再要喂她，曲聲聲握住了他的手，“夠了夠了，吃一顆就行了。不能偷吃小孩兒零食。”

其實她是覺得喂東西吃有點怪，但是拒絕裴斯羽又顯得自己心裡有什麼一樣。

過了會兒，沈舒婉和林越匆匆下來，見曲聲聲還在，兩人都鬆了口氣。

“叔叔阿姨，二哥醒了我是不是不用來了。”曲聲聲主動開口。

“我們還是希望你有時間來陪林臨說說話，他提到你的時候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