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猜就猜到了。”沈舒婉有些驚訝，她慢慢推著林臨的輪椅，承認道：“確實是那小丫頭說的。”

“我之前把她叫出來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個理由，植物不曬太陽會枯萎，人不曬太陽也會枯萎。”

“你們兩個倒是很像。”沈舒婉聽不懂這孩子氣的語言，但還是笑了，“你小時候總是跟在我和林越身後，弄一些我們看不懂的東西。你還記得你養了一溫室的蝴蝶嗎？”

“記得，後來我把它們都放了出來，發現他們確實不適應雲城的環境，絕大多數都死了。然後被我做成了標本。”林臨抓了一下陽光，“後來我才開始養植物，植物的生命漂亮很多。”

林臨想起了房間裡那盆仙人掌，明明當時已經沒什麼搶救的餘地，但還是被曲聲聲救活了。

“生命真是不可思議。”林臨歎了一聲。

*

曲聲聲還是懷疑裴斯羽有讀心的功能，常常她一想做什麼，裴斯羽就立刻察覺到了。

曲聲聲用尚且完好的右手捂住腦袋，“裴老板，你能不能不要讀取我的思想。”

“我沒有讀取你的思想。”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裴斯羽好笑的看了曲聲聲一眼，“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從胳膊受傷以來，曲聲聲下課時間就安分的待在自己座位上了，下課來找她聊天的人也不少。

“學委會讀心術啊。”唐棠驚訝。

“不會。”

“會啊會啊，他就會啊。”曲聲聲說，“我手一張開他就知道要給我遞什麼。”

曲聲聲示範性的攤開手，一支擰開蓋子的紅色水筆就被放到手上。

“你還說你沒讀心。”曲聲聲大怒，唰唰改起了錯題。

裴斯羽覺得她在意的東西真的很奇怪，不過最終還是順著她說：“下次就不讀了。”

唐棠也覺得奇怪，不過裴斯羽這讀心能力好像是真的，下課待這幾分鐘，曲聲聲還不閒著，隻是還沒動作，裴斯羽就把她要的東西遞了上來。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兩個周，直到鄒畫陪著曲聲聲拆胳膊那天，曲聲聲才終於感覺解脫。

終於不用被讀心了。

鄒畫奇怪，但是曲聲聲什麼也沒說。

這一天排練。

曲聲聲蹲在舞台上直打嗬欠，她的胳膊已經拆了，但是人身還是不自由的。

“我這棵樹到底有什麼在這裡的必要啊。”曲聲聲問，但是沒人回，劇本裡所有活物都在舞台上跑來跑去，但是不知道在跑什麼。

另一棵樹回答了曲聲聲，“在定布景的位置。”

曲聲聲不解道：“我們不就是布景嗎？”

李凱拿著劇本跑了上來，聞言看了眼曲聲聲，“你怎麼會覺得你們幾棵樹就代表所有的景的，我還得去問問社團，音樂有沒有準備好。”

曲聲聲蹲著覺得難受，想找個東西坐著，但是看來看去也沒找到什麼比較矮的東西。

“裴哥，這兩套衣服哪套好啊。”兩個人各自拎著一套服裝跑到裴斯羽麵前詢問他的意見。

兩套屬於惡龍這個角色的服裝風格大不相同，一個是把人遮的嚴嚴實實的惡龍皮套，另一個則是改造過的騎士裝，上麵帶了一些龍角和龍爪之類的惡龍元素，主色調都是黑色和紅色。

“到時候看舞台效果。”賀享走上台，分彆看了看兩件衣服，“根據故事最後走向決定。”

“後台在整理衣服，都放不下了，這兩件我們就先放這裡了。有時間的話可以套你衣服外麵試穿一下。”

兩個負責後台的人把衣服找了兩個空箱子，把衣服放在舞台的角落，惡龍的頭就在箱子最上麵放著。

“小曲同學，彆蹲著，去幫忙。”賀享說。

曲聲聲看了眼賀享，不動如山，“你怎麼不去幫忙，賀老師。”

“還在生氣啊。”

“我氣量比較小，肯定是要氣個半年一年的，你彆想指揮我。”

賀享笑了笑，把手裡的劇本扔給曲聲聲，“那你等會兒幫我念一下旁白。”

曲聲聲把劇本翻開，“怎麼旁白換成你了。不是李凱嗎？”

“改了。我去搬箱子，等會兒有人叫你，你就過去，知道了嗎？”賀享細細的囑托著，“千萬彆蹲著蹲著就睡著了。”

“沒問題。”

過了一會兒，曲聲聲看到裴斯羽拿起了惡龍的頭套，她兩步跑過去，“這皮套是不是太大了，感覺能裝下兩個人。”

眼底的興趣幾乎都要往外溢出來，十分的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