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聲聲把東西放好，“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個？”

“差不多。”

曲聲聲哦了一聲，“那還有彆的事情嗎？”

“沒了。你早點休息。”林臨說。

掛完電話，林臨輕輕舒了口氣，看向裴斯羽，“這麼晚叫你過來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

“我叫你來是想了解一下曲聲聲的情況。”林臨笑笑，“看出來你有點在意你這個同學。”

裴斯羽沒說話。

林臨歎氣，“你怎麼跟小時候一樣不喜歡我，我好像也沒欺負過你。作為一個叔叔還是合格的。”

“你不想跟我說話我就長話短說吧。曲聲聲是我幾年前的一個病人，伴生機器人是對她長期的治療手段，但是在我設定的程序裡，這個伴生機器人會在我給她結束治療兩年後脫離她的生活。我的助理也告訴我，在我昏迷的時候，他替我去看過。但是曲聲聲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隱藏了曲九，並且順理成章的把它留在了身邊。”

裴斯羽的目光變了變。

“在她成長的過程中，父母是沒有參與的，他們設定的伴生機器人曾經對她產生過傷害，所以她的感情更多寄托在她姐姐的身上。最初見她的時候她的思想很極端。她現在有沒有對什麼東西特彆偏執？”

“曲聲聲很正常。”

“我沒有說她不正常。”林臨還想說些什麼。

“她把你當知心的長輩，我不希望你把她當實驗對象。林叔叔。”

陳商的生日是個晴天。

“你家曲聲聲去哪兒了，鄒畫同學。”陳商敲了敲車窗，示意鄒畫打開車窗說話。

聽到這個說法的鄒畫很滿意，不過她也不知道曲聲聲去了哪裡，隻能為曲聲聲打掩護，“馬上就到馬上就到。她不會遲到的。”

陳商家裡開了三輛車出來，前麵兩輛已經走了。

現在這個有曲聲聲的三個崽加上李凱、宋思好、裴斯羽。

果然，曲聲聲確實沒遲到，而是踩著點到了，除了身上一個背包外，手裡還拿著一個高度到膝蓋的盒子。

“陳老板生日快樂！”

曲聲聲把盒子遞給陳商，陳商差點沒拿住，胳膊往下一墜。

“這是什麼東西。”陳商趕緊搭上另一隻手。

“等到時候你打開就知道了。”曲聲聲上車，“付華森讓開，我要跟嘉欣坐一起。”

“我拒絕。”嘉欣趕緊道：“我才不當你的人肉枕頭。”

曲聲聲嘖了一聲，手腕突然被拉住。

“坐這裡。”裴斯羽拍拍自己身邊靠窗的位置。

剛才還要舉手自薦的宋思好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

曲聲聲想讓嘉欣認識一下人肉枕頭如何變成人肉沙包，但裴斯羽不鬆手，曲聲聲跟他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因為車要開了妥協了。

難得出個小遠門，曲九也變成鸚鵡蹲在曲聲聲肩膀上看著窗外。

隻是它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曲聲聲旁邊這個人一直看它乾嘛？

曲聲聲靠著車窗的方向，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比如她出遠門必睡這件事，車還沒行駛多久，曲聲聲就靠著窗戶睡了過去，後排的嘉欣探過來拍了幾張照片。

曲九飛過去啄他，“你小心曲聲聲醒了要你的命。”

嘉欣不怕死的說：“沒事，我的人生信條是活在當下。”

付華森迅速錄音發到群裡，“好了，到時候你可能連渣渣都沒有了。”

鄒畫其實有些後悔，她剛才應該把李凱趕走和曲聲聲坐在一起，現在曲聲聲坐在裴斯羽旁邊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鄒畫你怎麼了？”李凱問。

“沒事，我有些憂愁。”鄒畫也不想說。

曲聲聲毫無所覺的睡著，像是知道自己旁邊是誰一樣，哪怕車窗很硬，她在睡夢中還是頑強的沒有換方向。

曲九站在曲聲聲座椅的靠背上心驚膽戰的看著她頭一下一下的往車窗上磕，它想了想，輕輕跳了一下，心裡打了個草稿。

裴斯羽同學，能不能拜托你暫時當一下曲聲聲的靠枕。你看你上次公交車都讓她當靠墊了。

或者，裴斯羽同學，你看曲聲聲是不是有些可憐。

並不是曲九對裴斯羽這人產生了什麼改觀，而是它覺得這樣磕下去，等到了地方，曲聲聲可能一天心情都不會太美好。

它是會做選擇的人工智能。

就是不知道裴斯羽會不會配合。

不過它話還沒準備完，裴斯羽就伸手把曲聲聲攬過來，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換到相對柔軟的地方，曲聲聲的表情終於舒展開，曲九鬆了口氣。

“你的升級完成了。”

曲九的數據混亂了一瞬，然後道：“對。”

裴斯羽垂下眸看著睡著的人。

偏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