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醫生看著裴斯羽，“我知道你是裴斯羽，不許說假話。”

身後的衣服突然被拽了拽，曲聲聲清了清嗓子。

“還說你們不是小情侶，小動作一個一個的。”醫生勃然大怒，伸手把兩個人隔開。

“不是叔叔。”

“我沒有你這樣的外甥女。”

“按照這個輩分算，其實應該是侄女，不過這個不重要。”

曲聲聲意識到如果再這樣下去，事情一定會按照不可回頭的方向奔下去，於是她放棄抵抗主動道：“我的睡眠時間在一個周期內是足夠的，我的身體我也比較了解，平時生病都很少。我同學就是看我可能是睡著不太舒服就帶我過來醫務室了。”

我同學這個稱呼讓裴斯羽看了眼曲聲聲。

醫生想了想問：“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已經習慣與人客套的曲聲聲熟練道：“你是你是。”

醫生：“......”

大概是幾秒的沉默，醫生又開口：“你是不是晚上睡不著？”

“可能最近有點難入睡。”曲聲聲含糊道。

沒有一句實話，醫生心想。

“學習壓力大嗎？”

“不大。這句是真話。”在話尾處，曲聲聲特意強調。

醫生想起上次看到這位父母時候的場景，很明顯，親子關係很差，而且是差到極點。他見過那麼多家長，還沒見過問為什麼要生病的。

“那這樣，你說說你最近最好的一次睡眠是怎麼樣的。”

醫生決定換個方向。

“一夜無夢？”

“我讓你說說睡眠環境，你當天的活動，當天的天氣什麼的。”

“前天我跟同學一起出去玩，然後下了雨，我們走了段山路，最後在一個奶奶家留宿的。”曲聲聲挑著講了講。

“你入睡困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忘了，不過最近是因為姐姐出國了。”曲聲聲的模樣柔軟下來，“有點不太習慣。”

“姐姐跟你關係很好。”醫生露出鼓勵的笑容，“可以說一說之前的。”

“之前沒什麼好說的。”

曲聲聲拒絕的態度很明顯，看了眼醫務室的床，說：“我現在睡個覺可以嗎？等下還要回去上課。”

等曲聲聲躺上床，醫生悄悄的對裴斯羽打了一個手勢，裴斯羽看了眼床上的人，跟著醫生到了外麵。

“曲同學現在有在看心理醫生嗎？”

裴斯羽搖頭，“沒有。”

“那這......我還是建議帶她去看一下。”

“目前恐怕不太行。”

“這個不是你說不行就不行的。”醫生歎氣，“我要不要聯係你們的班主任說一下這個問題，人繃久了不行，不睡覺也不行。”

“如果能解決睡覺問題，是不是就不用聯係老師了？”

醫生看出裴斯羽的意思，想拒絕他，但是裴斯羽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改變了想法。

最後是裴斯羽說服了醫生。

下午放學照例是排練，這次曲聲聲套著樹的殼子，因為不用動，樹連個視野都沒有，曲聲聲就心安理得的蹲在樹裡，等有人扶著自己走，自己才站起來。

最後結束的時候，李凱還是發現了曲聲聲是蹲在裡麵的，輕輕的拍了一下樹乾，提醒道：“哎哎，曲聲聲，你不能一直蹲著啊。表演那天是要站著的。”

“知道了，你先幫我把這皮脫下來。”

話音剛落，曲聲聲的視野就明亮了起來。

“謝謝裴老板。”曲聲聲看了眼李凱，忽然大笑，“你這裙子很適合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行了閉嘴。”

李凱想擋住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擋在哪裡，被曲聲聲拍了個正著。

“我發給富婆。”曲聲聲哈哈哈大笑。

“你發吧。”李凱生無可戀。

鄒畫：【這個我看到了。】

曲聲聲這才發現鄒畫坐在台下，手裡還拿著單反。

“論強還是你強。”曲聲聲真的無比佩服鄒畫。

李凱還有些彆的任務，鄒畫打算陪著他，就跟著他一起去了後台。

收拾了一下，曲聲聲打算回家，被裴斯羽擋住了去路。

“你要去店裡？”

“你要跟我一起嗎？”

“對。”

曲聲聲現在有些恨自己的嘴快，但是這次她學聰明了，她拒絕道：“還是算了吧，我那地方小。”

“那地方挺大的。多我也不多。是嗎？”

“不是。”曲聲聲繼續拒絕，“多一個人還是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