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房間內,電視上正在播放領養代替購買的公益廣告,一隻可愛白色貓咪,袒露肚皮正對電視觀眾撒嬌。林言以一身水汽從浴室出來,抬眼正巧看到電視上的白貓幼崽。
他擦頭發的手一頓,一雙純黑色同白貓又大又圓的雙眼,往下一耷拉,頂著雙死魚眼麵無表情地關掉電視。
“也不知道這種毛茸茸生物有什麼好的,居然為了養貓把我攆出來!”
想到今早自家老媽抱著隻小貓崽,衝進他房間,在貓仔嬌細的叫喚中,夥同老爸迅速把他行李打包,丟出家門,還麵對一身睡衣的他,叫囂什麼治不好潔癖就彆回來,他就想大逆不道,衝回去拚個你死我活。
衝回去……林言以眼神飄忽,回去就表示他要出門,出門就要換衣服,好累啊……其實有個地方能活就行,委實沒必要去爭這口氣。
沒必要,沒必要。
“唉”林言以深歎一口氣,上一秒想要火拚的衝勁消失殆儘,他頂著一頭半濕不乾,擋眼睛紮脖子,被擦得亂糟糟的毛發,遊魂一般飄進屋裡,把自己摔到床上,來不及挪動身體,把雙腳也帶到床上就陷入夢鄉。
“新來的鵝鵝,是新來的鵝鵝。”
“他毛毛長得真好,想摸摸”
什麼玩意兒,好吵,林言以把手罩在耳朵上,毛茸茸的觸感嚇得他一激靈,猛地睜開雙眼,眼前四五隻白黑毛團子,簇擁擠在他四周。
左上方毛團子:“他醒啦,新來的鵝鵝醒啦~”
“鵝鵝你叫什麼呀?員員叫我甜甜哦”頭頂上方的毛團子驕傲地挺起胸脯,暖乎乎地懟在林言以頭頂。
後方的毛團子拚命擠進來:“他為什麼不說話,是傻鵝鵝?”
眼前湧動的毛團子們,讓林言以已經沒法思考為什麼毛團子會說話這件事。
畢竟當事人現在被嚇得完全不敢動,幾近乎快要哭出來。
“傻鵝鵝好可憐。”這是右邊的毛團子。
“員員說要團結友愛,我們要抱抱傻鵝鵝。”這是左邊的毛團子。
“嗯嗯,對我們要抱抱傻鵝鵝。”這是甜甜毛團子。
幾隻企鵝幼崽對視一眼,張開同樣帶毛的小翅膀,向林言以撲過來,要給予林言以愛的抱抱。
啊!!!!你們不要過來啊!“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
稚嫩不屬於人類的尖叫,讓起不來,閉眼撲棱的林言以不可置信地猛睜雙眼,剛剛從我嘴裡出來的是什麼聲音,還有這在我手上毛茸茸的是什麼東西。
“嘟丟丟……嘟丟!”林言以試探著晃動雙臂,兩隻毛茸茸翅膀跟隨他的動作空中畫圈。
哦,這小翅膀是他的……手。?!
嗬嗬嗬,他一定是在做夢,不然怎麼會出現這麼離譜的事情。林言以伸長脖子,揮動小翅膀給了自己一巴掌,清醒到差點腦震蕩的痛感,仿佛在嘲笑林言以拒絕麵對現實的傻樣。
麵對這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件。林言以哭了,林言以想掩麵痛哭,但剛剛扇自己的那一巴掌,已經耗儘他直麵毛茸茸的勇氣,現在他隻能伸著臂膀,任由淚水滑向遠方。
“傻鵝鵝哭了。”
“傻鵝鵝把自己打哭了。”
“我們要叫員員來哄傻鵝鵝。”
“嗯嗯嗯,我們要叫員員哄傻鵝鵝,員員傻鵝鵝把自己打哭啦!”
五隻帝企鵝幼崽在林言以頭頂聚成一團,一邊看林言以保持四腳朝天的傻樣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齊聲高喊——員員傻鵝鵝把自己打哭啦!
“你們家的小企鵝這是怎麼……了。”開門看到四腳朝天倒地不起和齊聚企鵝頭頂叫喚的其他幾隻企鵝,顧玉成調侃的笑容差點沒繃住,險些不顧一切笑出聲來。